似乎无论林烽怎么做,林恒始终都碾压他。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林恒是养父,他是养子,必须对林恒恭恭敬敬,不得反抗。
凭什么喜欢他的人,却被林恒吸引,对他那么厌恶。
林烽面容一点点扭曲,话一字一顿从他的牙缝里挤出:“好啊,作为儿子,自然要听父亲的话,那就给您吃吧。”
“不要,林恒你不要吃。”
林恒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怎么能为了他,成为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呢。
伏在地上的楚歌艰难地挪过来,身体里,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般,又如同火烧一样疼。
若是以往,楚歌肯定掉着眼泪,窝在林恒的怀里,向他可怜地哭诉,要抱抱,要亲亲了,可如今,再疼,他也顾不得了。
林恒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窗户。
窗户很小,角度很刁钻,几乎没办法让光线透进来。
收回视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哑药,林恒眸色暗了暗。
哑药,非吃不可的话,就他来吃吧。
楚歌,你的声音那么好听,怎么能没了呢,你还有演唱会呢。
他记得,楚歌坐在秋千架上,轻轻哼着调子时,扬起的唇角。
他记得,楚歌坐在钢琴前,手指飞跃在黑白键上,《流年》从他嘴里伴随着钢琴曲流淌而出,温和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
他记得,楚歌得了金曲奖后,激动得落泪,却丝毫不掩眉宇间的喜悦。
他更记得,为了即将到来的第一场演唱会,他日以继夜地练习。
这样爱音乐,为音乐而生的人,怎么能失去声音呢。
况且,他的声音本就是如同天籁般的好嗓子。
林恒怎么舍得。
是药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下喉咙,嗓子就灼热的疼,刚开始如同被开水烫般,后来又如同被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熨烫在喉咙处般,仿佛可以听得到它烫开嫩肉的滋滋声。
饶是吃了哑药,却依旧没有屈服的林恒,轻而易举挑起了林烽的怒火,可就在他想将最后一半的哑药喂进林恒嘴里时,一个红色的点悄然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很快,一个子弹破风而来。
林烽睁大了眼睛,艰难扭头,死死盯着那个狭小的窗户,最后,轰然倒地。
下一秒,警察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