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的怯薛军合兵,要冲一起冲,要退一起退。”
“我同意。”
那言接过那把短刀同样在手心里割了刀,接着将刀递给了摆都,摆都愣了愣,但是想到萨囊既然说切尽部打头阵,他便也在手心里割了刀,接着他们自将血滴入侍卫们端来的盛酒大盏了,歃血为盟,喝了血酒。
喝过血酒,萨囊方自提议三部台吉贵人尽到大帐来议事,他们三个汗王虽然达成了默契,可是大家部中总有些怯敌畏战的声音,既然打算和那明国人打到底,他们便要先铲除了这些祸害。
……
半夜时分,鲁达是被放哨的夜不收拍醒的,当他看着不远处有火光升腾,风中隐隐回荡传来的喊杀声,他立马倦意即去,然后便领着手下们弃了行囊,便直往鞑子大营靠近去了。
白日间的宴席上,萨囊三人在各自部众面前闹了出不合的大戏,于是自有那些不愿和朔方部开战的台吉贵人们跳了出来,直言不如退兵,如今秋天已经过半,不管是对峙还是打起来,等到入冬以后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这些台吉贵人压根想不到到了晚上,他们迎来了血淋淋的屠杀清洗,而他们的抵抗只是徒劳,他们在一众好战的台吉贵人里本就占少数,更有当场叛离的手下。
到最后,只有少数几个幸运的台吉侥幸逃出大营,鲁达因为胆子够大,挨着鞑子大营够近,正遇到个仓惶出逃的台吉,被他兜头给擒下,至于后面追出来的鞑子兵马,也被他用那个逃出来的台吉做诱饵,领着手下四个夜不收直接收拾了那十人的追击队伍。
漆黑的夜色中,鲁达他们带着战利品远离了鞑子大营,到黎明时,队伍方自停了下来,而那个被打昏的台吉也清醒过来,他看到的是五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牧民,然后他回想起了昨晚他逃出大营后,身边几个亲卫就是被面前那疤脸汉子带头杀了的。
“还挺野的。”
一把踹倒想要去马鞍旁抢刀的年轻台吉,鲁达整个人压了上去,他那把剥皮小刀就顶在这台吉喉咙上,狞笑道,“想死就再动下试试?”
“你们是什么人?”
阿古拉冷静下来,虽然面前疤脸汉蒙古话讲得很好,可看得出来他是个汉人,倒是他身边四个年轻牧民,看着像是蒙古人。
“无家可归的人。”
鲁达没有暴露身份,只是恶狠狠地道,“咱们的部落没了,捉了你正好去投朔方部。”
“朔方部……”
阿古达喃喃自语起来,他的脸上有了神采,眼下能帮他报仇的就只有朔方部了,他看着阿大和两个叔叔还有大哥死去,只怕今日过后,阿妈和妻子阿姊她们都要遭殃。
看着眼里闪过怨毒和复仇的年轻台吉,鲁达自笑了起来,说起来先前老爷曾召集众将商议军略,说过若是能找到切尽三部部众的驻牧地,便能够分化瓦解三部联军,各个击破。
可是草原广阔,像是切尽这些大部秋冬的驻牧地都有好几个,想要靠夜不收去打探出来,便是填太多人也没用,因为这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但要是有人带路那可就不一样了!
问清楚那年轻台吉姓名后,鲁达把他当成宝贝,直接退走,回返大营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