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看向那几个惶恐的降人,这几个都是阿计部里所谓的贵人,也是那苏德的心腹,虽说转手就把自家的主子给卖了,可鞑子历来便是如此,所谓的忠诚只是忠诚于最强者。
几个降人高兴地从地上起身,浑然没在乎边上苏德的妻女们那刻骨仇恨的眼神。
“你们做得不错,且下去好生安抚牧民,告诉他们,咱们奉高爷之命,大兵只诛首恶苏德并其亲族,与旁人无关。”
张坚和颜悦色地朝那几个降人说道,接着他们自是千恩万谢地跪拜后离了汗帐,自去按着张坚吩咐安抚底下的牧民们,他们走了没多久,张坚和张崇古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隐隐欢呼声。
“这几个女人怎么办,我看那两个小的长得还算凑合,要不送回大营,献给高爷。”
张崇古目光在那两个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身上停留后,却是低声朝张坚询问道。
“你要是想死自去,别拉上我,大娘子那里……”
张坚连忙道,他可是见识过木兰这位大娘子的强悍的,那一手快刀凶狠霸道,高爷身边那几位伴当哪个不是好汉,可遇到这位大娘子还不都是服服帖帖的。
张崇古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直都在古北寨,许久未曾见到木兰这位大娘子,如今想起来后也冷不住打了个寒碜,当日古北寨之战,这位大娘子手下娘子军厮杀起来比男人都狠,“亏得老弟提醒,俺差点就犯了大错。”
“这几个女人还是先关起来,等候高爷的发落。”
张坚在边上道,他知道张崇古这厮刚才怕是动了心,瞧着那苏德的婆娘可是盯了很久,怕是在馋人家的身子,不过他们身为将主,岂能在这个时候猥玩妇人,到时候底下士卒有样学样,还不得乱了套。
再说高爷定下的规矩里,可是有一条不准强辱妇女,哪怕是鞑子也一样,张坚自个是在骆驼城里厮混多年的,知道大明朝的官军是何等德性,高爷的规矩虽然多,但确实是能练出如岳家军、戚家军般的铁军的。
“那便按老弟说的。”
虽说有些可惜,可张崇古也知道轻重,要是连下面都管不住,他还如何跟着高爷干大事。
很快那哭哭啼啼的苏德妻女被完完整整地从汗帐里带出去,被单独关押起来,不但让张崇古和张坚手下的士卒们为之一振,便是阿计部里那些降人和牧民们也都是看得愣住了,这伙来袭的明国武士,没有抢掠财物,没有胡乱杀人,如今便连妇人都不碰。
而就在几个月前,苏德夺位时,整个阿计部上下血流成河,死了好几百人,底下的牧民也都遭了无妄之灾,在那个让人不愿回想的夜晚,士兵们肆意抢掠,闯进他们的蒙古包,当着他们的面……
翌日清晨,当张崇古起来时,询问底下守夜的士兵时,知道昨晚整个大营一片太平,那些降人牧民们都安分得很,只那苏德的妻女哭了整夜。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窟野河畔,高进刚起来洗漱后,便在中军帅帐里见到了被连夜送过来的苏德,这个他曾经要费尽心思与之周旋的阿计部鞑酋,如今只一夜间便成了他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