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哈巴丹特尔护卫,不用慌,咱们去外面看看,可还有明国的兵马。”
百夫长当机立断地大喊起来,在他看来自家主子怕是要完,与其陪着一块死,倒不如先领着手下这些兵马观望下,到时候再做计较。
此时张崇古已经一口气领着麾下兵马杀到了营地中央处的所谓汗帐,这阿计部的大营本就规模不大,前营压根就没阻挡他们多久。
披甲的哈巴丹特尔这时候已经满脸绝望,谁能想到敌人杀来得如此凶猛,那示警的号角声才响起多久,就杀到了他这里。
张崇古带头从马上跳了下来,这时候已经不适合继续冲锋,而且在马上也容易成为靶子,一时间那砰砰砰的重甲下马声听得对面的哈巴丹特尔满脸苦色。
这等全身重甲非猛士不能穿戴,哈巴丹特尔看着身边多只穿了皮甲的手下勇士,心凉了下去,“你们是什么人?”
张崇古弃了自己的长枪,取了长刀在手,朝那穿了铁甲的高大鞑子杀去,而他麾下士兵也都是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杀向前方面露土色的鞑子。
“哈巴丹特尔是吗,高爷让我给你带个话,愿降的话,便留你性命。”
张崇古长刀下劈被架住后开口说道,他听高爷说过,阿计部的贼酋苏德身边只一个叫哈巴丹特尔的鞑子厉害些,这鞑子能接他这一刀,力气不小。
“果然是高爷。”
哈巴丹特尔早就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他也曾劝过主子不要去谋算高进,可是主子不听他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这鞑子,到底降不降?”
张崇古如雷般的大吼声中,手中长刀却是毫不留情地下压,接着抽刀后一记刁钻的下撩,逼退了面前的鞑子。
“高爷好意心领了……”
哈巴丹特尔这般说道,可随后便只见面前漆黑面甲如恶鬼般的敌将狰狞地笑起来道,“既然不降,那便去死好了。”
斩下那到死都睁着眼满脸错愕的鞑子脑袋,张崇古看着那汗帐四周已经被杀得没有完整的鞑子,却是冷声自语道,“要不是高爷有命,需得问你一句,真以为能接俺那一刀么!”
说话间,张崇古领着手下甲胄满是鲜血的兵卒闯进了那所谓的汗帐,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绸缎袍子的中年台吉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身边倒还有几个护卫。
“除了那穿蓝袍子的,其他的都杀了。”
张崇古没有亲自动手,随着他的命令,他手下士兵俱是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那几个敢挥刀抵抗的鞑子杀翻后砍了脑袋。
苏德惊骇欲绝地看着面前拉下面甲,露出汉人样貌的敌将,忽地跪倒在地,高呼道,“将军,小王愿降,小王愿降。”
“把他捆上,会说鞑子话的出去告诉外面的人,降者不死。”
张崇古压根没理会那求饶的贼酋,只是叫手下捆了苏德,然后出了帐子,这时候太阳还没有落下,整座大营虽然乱糟糟的,可是尚有两三百的青壮牧民,高爷说过能少造杀孽便少造杀孽,古北寨那里的大矿还缺劳力。
当看到苏德这个自封王爷的台吉被捆绑着押出来时,汗帐四周的鞑子们都跪了下来,便连那些拿了武器的也都扔了手里的弓箭弯刀,同样跪在地上。
这便是草原的规矩,弱肉强食,弱者服从于强者,眼下部落里最强悍的勇士们都死了,台吉也被抓住了,阿计部剩下的人再没了抵抗的念头,他们顺从无比的跪伏在地,等候着征服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