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富户和商贾里终于有人变了脸色,单英在这神木堡里的确有些名声,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名声,“狼顾鹰视,妨主害亲。”还是徐通当着他们的面来羞辱这位单百户的,可当时这位单百户就像条狗一样地讨好着那位徐千户。
谁能想到,这徐千户手下的忠犬也会背叛,果然是狼顾鹰视之徒,妨主害亲的祸害!
有人心中这样想着,可是脸上却不感有半点表示,不独是因为四周的刘府家丁和守城兵卒,更是那站在死人间的单英就用那种冰冷阴森的目光盯着他们。
“刘副千户好说话,奈何你们不得,可某家本就是该死之人,不在乎这身官袍。”
单英目光所至,那些富户商贾都如同见了猛虎般,纷纷避让不及,而这时候单英已经拔刀出鞘,那口薄刃长刀拖在血泊中,随着他的步伐,带起一道血线。
踩着地上的尸体,单英走到了那些富户商贾中隐隐为首的那名满脸和气的富态老翁面前,这老翁姓李,是绥德州李家的直系,在这群富户商贾中后台最硬。
旁人是杀鸡儆猴,可是单英却深谙这些富户商贾的脾性,所以他索性挑了这群人里最大的那只猴子,反正什么升官发财他已全然不在乎,只是忽然想做些自己曾经想过却深埋心底而不敢做的事情。
“单百户,你想做什么?”
那李翁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单英,终究是色厉内荏,只能扯着喉咙喊起来,“刘大人,你也不……”
单英猛地提刀抬手,那黄铜包鞘的刀柄直接砸落了这李翁的满口牙,疼得他说不出半个字,这时候四周的富户商贾里有人忍不住跳出来道,“单百户,你怎地能对李翁下手!”更有人朝刘循喊起来,“刘大人,单百户持刀行凶……”
对着那些富户商贾们那无能愤怒,连狺狺狂吠都算不上的嘤嘤犬吠声,刘循只是抱臂不语,单英都动了手,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要是还真去阻止,这脸还要不要!
看着群起而攻的富户商贾,单英知道这群人是太平日子过舒服惯了,还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们,当下他长刀猛地向前挥出,几个上前的立马被吓得缩了回去。
“聒噪!”
单英大喝一声后,看着被扶起来的李翁,说出了让这疼得满脸冷汗的老头脸色煞白的话语,“李家勾结徐逆,也是徐逆党羽,刘副千户,单某先前受了伤,这脑子不太好使,有些附翼徐逆的逆贼,一时间想不起来,如今见着本人,倒是想起来了。”
眼见单英当场攀诬那李翁,四周那些富户商贾全都变了脸色,这单英当真是条疯狗,眼下若得罪了他,岂不是见谁咬谁!
这下子就连那扶着李翁,想要讨好的两人也不自觉地松了手,“你……你……!”没了半口牙的李翁更是气急攻心,可是却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一脚将那李翁当着众富户豪商的面踹倒在地,单英脚踩着这年近七旬的老头胸膛,环视四周众人,这李翁看似面相和善,可私底下的龌龊腌臜却令人不齿,比如这位李翁喜好女童施虐,他过去给徐通做狗时,便曾听徐通酒后得意洋洋地说过这李老贼善调教女童,那滋味叫人销魂难忘。
“刘副千户,可记得这几年,李府总有年幼婢女无端患恶疾而终,这可都是这位德高望重的李翁所为,他和徐逆可谓是互为知己……”
这时候的千户所前,大街上已聚满了百姓,刘循只让兵丁们维持着秩序,可是单英的声音高亢,仍旧是叫靠近的听了个清楚,接着便是口口相传,不多时整条街上的百姓都知道了。
“大伙儿若是不信,刘副千户不妨派人立即抄了李家,这老贼的书房有密室,一查便知分晓。”
单英要杀李翁,同时也不愿牵连刘旭,便将他从徐通那里听来的阴私公之于众。
“查!”“查!”“抄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