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反倒是威胁自己的贼军主将,高进笑了起来,可是他随后一个手势,张崇古他们纷纷锯弓对准了张坚,“不过你忘了我是什么人,骆驼城里我都敢杀个血流成河,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这些人的性命?”
“这些辎重,有本事你就全烧了,大不了我不要俘虏,这大雪天的,我看你们能撑几天。”
“姓张的,你疯了,赶紧把火把放下。”
沙得刁心念电转,和周围几个家丁头子眼神会意后,都是朝张坚猛声喝道,这仗都打输了,他们实在是没必要死扛到底,大不了就投降,这高阎罗总不能把他们全给杀了吧!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沙得刁,张坚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姓沙的,方才你还说我是奸细,说我要邀功请赏,如今咱们谁的嘴脸更像是奸细。”
看着那些浑然没有斗志的将门家丁,再看向对面兵强马壮的高阎罗,张坚忽地把手中的火把扔到了雪地里,接着高声朝端坐于马上的高进喊道,“高百户,张某愿降。”
说完这话后,张坚朝边上的亲兵和家丁们道,“围住这些狗娘养的混账,一个都别想走。”
转瞬间,这些亲兵和家丁再次把刀枪对准了沙得刁他们,气得沙得刁眼皮直跳,“张坚,你这杂碎……”
看着突然间请降倒戈的张坚,高进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刚才老鲁可是说过,那些将门家丁是真打算摘了张坚的脑袋,把张家人给杀个干净的,这张坚心性狠辣阴沉,可不是什么善茬,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稀奇被张坚和高进前后逼着,纵使沙得刁他们还是能拼死突围出去,可是没有粮草辎重,无非是在风雪中晚几天冻饿而死,那又何必做这种徒劳之举脸色抽了几下,沙得刁带头从马上下来,朝着高进喊了起来,“高百户,我们也降了。”
另外几个家丁头子见状互相看了眼后,最后也都是纷纷下马,跟着喊了起来,“高百户,我等愿降。”
本以为还有场恶仗要打的杨大眼见状,忍不住愤愤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狗屁将门家丁,全是孬种。”
张崇古听了不由在边上道,“这将门家丁可金贵着,老爷要是愿意,派人去骆驼城,这些孬种可是值不少钱!”
算是将门子出身的张崇古,可比在场众人更了解将门里的弯弯绕,眼前那些可都是重甲骑丁,放在哪家将门那都算是自家的核心武力了,这从小培养花的钱可不少,只要开的赎金不是太离谱,那几家将门还是愿意花钱赎人的“把甲胄都脱了。。兵器扔了。”
随着高进点头示意接受张坚他们的投降,张崇古便自大喊了起来,沙得刁他们都还有些迟疑的时候,张坚倒是光棍得很,不但让手下亲兵家丁卸甲丢刀,还主动从辎重营里拉了大车装上去,倒像是高进他们一伙的沙得刁他们见状也只能纷纷卸甲,交出了手上兵器和马匹,只是他们看向张坚时的目光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那简直就是恨不得能生吞活剥看着装了足足几大车的甲胄刀枪,高进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那些刀枪尚在其次,可是这两百多副铁甲,就值大几千两了,要是他能补齐这数目的骑兵,整个神木县里他都能横着走了没了甲胄刀兵和战马的将门家丁,就像是没了爪牙利齿的纸老虎,高进不但没再派人用绳索绑缚,反倒是让他们当起苦力,搬运起这辎重营和大营里所有的剩余物资。张坚和沙得刁两人倒是没有被派去干活,而是到了高进跟前,要不是边上有刀枪押着,两人见面时怕便是要分个你死我活高进搬了把马扎坐下,身后自是鲁达和杨大眼领着几个同伴在左右护卫,张崇古自领着人在不远处呼喝那些俘虏们干活“张百户,久仰大名。”
打量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张坚,高进一边说道,一边示意给他们二人搬了两张马扎来坐“败军之将,贱名不值一提。”
张坚径直坐了下来,原本他心里还想着接近这高阎罗拼死一搏,可是看到对方身后那疤脸光头的夜不收,他这份心思便彻底没了“不知这位沙副将是……”
“高百户小的沙得刁,不敢称什么副将。”
沙得刁姿态放得很低,接着报上了家门,沙家虽不是将门,但也是骆驼城里数得上号的豪强,那些小门小户的将门还不及沙家“哦,原来如此,不曾想贵家倒也是骆驼城的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