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袋上的粮食抓起来倒还是普通的陈粮,可是高进手往里面抓深了,便发觉里面渗了沙子,不由面色一变。
看到高进脸色变化,老掌柜不由上前,然后也把手伸进了粮袋里,往里面使劲淘了淘,接着亦是面色大变,这批陈粮先前是放在神木卫的范记商号,到后来是老爷临时改了主意,这才拉到他这边,要运到河口堡去。
“高爷,这事情,老汉敢担保,我家老爷绝不知情。”
老掌柜积年经验,如何不晓得这批陈粮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渗了沙石,他一边和高进赔罪,一边喊过伙计将那袋粮食整个倒了出来结果才发现这一袋陈粮里倒有一大半都是沙土,这下子叫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高进身后,陈升还算沉得住气,至于王斗要不是陈升按住他,他只怕当场就要闹起来。
“高爷放心,这事情咱们老爷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说好的陈粮里面掺了大半的沙土,这种事情老掌柜不是第一次碰到,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家身上。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老掌柜也没法等闲视之,立马派伙计去通报自家老爷了。
没过多久范秀安便铁青着脸出来了,看到和老掌柜站在一块儿的高进,他才强行脸上堆笑道,“高老弟,范某御下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见到范秀安那阴沉的眼神,高进才确定这批掺了沙土的陈粮,范秀安确实是不知情,“范兄哪里话,谁家还没有几个硕鼠。”
“高老弟,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范秀安心里恨极,在高进那里丢了面子是其次,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糊弄他,这批陈粮显然是在神木卫那里被动了手脚,看起来他许是太久都没有动静,让不少人以为他范秀安拿不动刀了。
“咱们最近的粮仓在哪里?”
范秀安看向老掌柜。。范记商号是以粮商起家,这边地一带都有范记的粮仓,和地方卫所都有勾连,不然他也没法成为绥德商帮的第七位大掌柜。
“还是在神木县里。”
老掌柜答道,只是额头上冒了冷汗,自家老爷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那神木县里的范记商号怕是出了问题,只怕老爷已经动了杀机,要给这神木县的范记商号从上到下都换一遍人了。
“好得很,高老弟,我麾下人马调动需要时日,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不知道高老弟能帮个忙,为我杀几个不听话的家奴吗?”
范秀安看向了高进,他此行带的随从里,能打的就只有十来个,虽说神木县里范记商号上下不过百来人,但是那做主的范贤安居然敢背着他倒换粮食,想来必定是有所依仗,他不得不妨。
“范兄哪里话,你我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正好我也想去神木县里瞧瞧热闹。”高进自是答应下来,神木堡还是太小,虽说各种商品不缺,可是他想买的纺车等物却是没有的。
“高老弟果然痛快,这件事了结后,老弟放心,我亲自盯着,给河口堡送去的粮食绝不会有半点问题。”
范秀安沉声说道,他这些年许是太在意自己在绥德商帮里的地位,倒是忽略了范记商号的经营,以至于下面奴大欺主,那个范贤安,虽然也姓范,可他不过是当年大伯和人通奸所生的私生子罢了,也敢跟他作妖,真当他不敢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