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见高进死不松口,不由抬出了高进的父亲高冲来激怒高进,只不过高进听了却毫不在意,只是拱手道,“承蒙徐大人夸奖,我父亲自是英雄好汉,小子无能,万万不及我父,当个无赖儿也甚好。”
看着油盐不进的高进,徐通怒意勃发,不由猛地起身道,“高进,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吗!”
徐通这一声怒吼便是连外面吃得热火朝天的众人也都听了个清楚,千户府的家丁们应声而动,而河口堡上下官军也全都拍案而起,陈升王斗他们那一桌,亦是跳了起来。
千户府的家丁们方才入席间,虽然没有卸甲,可是没了战马的他们,手上又没有趁手兵刃,一下子被两倍于己的河口堡众人逼住,也不由有些心虚,要知道方才城门口他们可刚试探过,这些河口堡的官军不是别处地方的怂包,那可是步阵能顶住他们冲锋气势的精锐。
因为得过高进的吩咐陈升王斗他们起身后都没有做声,只是目光冰冷地瞧着那些千户府的家丁,只要对方敢动手,他们便敢下死手。
徐刚同样不敢开口,自家老爷可还在里面呢,再说了现在敌众我寡,真动起手来,还是他们吃亏。
“徐千户好威风啊,不过我高某别的不多,就是胆子大。”
高进并没有起身,仍旧是端坐在那里,冷眼瞧着徐通,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朝徐通道,“高某就坐在这里,徐千户不妨动来试试!”
刹那间,徐通真的恨不得抽出腰里的长刀,一刀把高进砍成两半。。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这个不知上下尊卑和礼数的乡野小儿,总有一日他要叫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一时间,厅堂里外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徐通握刀的手背上青筋直跳,他不敢动手,可也不能就此服软,于是只能看向一旁似乎被吓到的范秀安。
就在双方僵持,徐通就要开口的时候,范秀安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猛地起身按住了徐通,然后朝高进道,“高百户,徐大人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怕是误会了!”
说完这句话,范秀安把徐通按回了座位,然后却是走到厅堂门口,看着外面站起来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高声道,“都站着做什么,刚才是千户大人和高百户闹着玩儿呢,都坐下吃,坐下吃!”
有范秀安打这个圆场,徐刚张望了眼,只见自家老爷果然复又坐下,于是他率先领着千户府家丁重新坐下,随后陈升才示意众人都坐下继续酒宴。看着消失的嘈杂吃喝说笑声再次渐渐响起,范秀安才重新坐回厅堂里的席面上,这次换成他执了酒壶,给徐通还有高进倒酒,给酒杯满上后方自开口道,“徐大人,俗话说得好,人死不能复生,这张百户既然死了,您又何必在乎他是怎么死的?”
“这死人可不能给您赚来白花花的银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范秀安唱起了白脸,不过徐通怒气未消,这个当口也仍旧不发一言,只是恶狠狠地把杯中的酒给一口闷了,高进先前占了上风,这个时候自也不会再去刺激徐通,同样喝了酒朝范秀安道,“范掌柜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