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微微一笑,“看得出来,阮阿姨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不然也不会陪着爸爸这么多年了。只不过…”
“什么?”阮茵见她话锋一转,不由得问了一句。
慕浅犹豫了片刻,才又道:“这两天,爸爸的新闻您应该也看见了…霍靳西的妈妈因此受了些刺激,进
了医院…”
阮茵闻言,脸色蓦地一变,眼神也变得内疚而焦灼。
“她有没有事?”阮茵连忙问。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慕浅见她松了口气,才又道,“阮阿姨跟她,其实是认识的吧?”
阮茵一时有些尴尬无措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年轻的时候,碰见过两次…”
早些年间,霍柏年玩心重,加上年轻不知收敛,刚认识那会儿,总把她带在身边,出入各种圈子里的人常去的场合。程曼殊和霍柏年身处同一个圈子,往来之间撞见过两次,两次都几乎大打出手,闹得十分不愉快。大约是有了这些经历,后面霍柏年才在明面上
有所收敛。
慕浅听了,心中已然有数。
程曼殊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阮茵,还见过不止一次。
而这么多年来,阮茵竟然一直都在霍柏年身边,还生下了霍靳北,培养成了医生。
这样一个极具威胁性的女人,以程曼殊对霍柏年的在乎程度,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对程曼殊来说,霍柏年的背叛是一种无法解脱的痛,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病入膏肓。
而那一年,当她见到叶静微,见到叶静微眼角下方那颗与阮茵极其相似的滴泪痣,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她精神状态原本就不稳定,会不会一时受到刺激,将叶静微和阮茵联想到一处,便控制不住地…对叶静微下了手?
…
楼上,霍靳西面对着始终沉默的霍柏年,最终只说了一句。
“如果您真的对妈妈的生死也可以无动于衷,那您尽可以一直这么下去。”霍靳西说,“反正自己活得痛快最重要,其他人,又何必去在乎?”
说完这句,霍靳西起身下了楼。
楼下的餐桌上放着刚才阮茵带来的汤和买的菜,只是人却已经不在了。
霍靳西径直走到大门口,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慕浅。
阮茵应该已经离开了,而慕浅独自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发直地看着阮茵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