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我说过,我要和你和离,从此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以为我是同你说笑的吗?”杨氏冷着脸沉声说道,“归根结底,真正杀了我儿子的人是你。霍坤,我恨你入骨!”
想起那个早夭的儿子,眼泪倏地涌出。当初她怀着双胎,本就身子不爽,可偏偏这个时候,靖北侯要迎娶周氏为平妻,杨氏心痛不已,身子也越发不好,这才导致儿子霍长锦的早夭。
从前杨氏最恨的人是周氏,而今杨氏却慢慢想明白了,她最该恨的人是靖北侯,他明明不喜欢她,却上门求娶,把她娶进门,却不好好待她。她唯一的儿子夭折也和靖北侯脱不了干系,从前种种浮上心头,杨氏这才明了,她真正恨的人其实是靖北侯霍坤。
提到霍长锦的死,靖北侯顿时变了脸色,“你还有脸说我杀了你儿子,霍长锦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本侯不清楚吗!”
靖北侯看着杨氏,压低了声音道:“那个逆女使得一手好计策,金蝉脱壳,啊?她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杨氏脸色一白,双腿发软,她咬紧了牙关,让自己站稳了。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霍长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验过身的,靖北侯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不必怕他。
在心里反复地提醒了自己几遍,杨氏又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我儿子是被你的好女儿霍芷柔杀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听说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命霍芷柔去净心庵赎罪,太后娘娘金口玉言,侯爷难不成敢质疑太后吗?”
同样的话,她送给靖北侯。
“又是霍思锦教你说的?”靖北侯看着杨氏,明明脸色苍白,嘴上却说出这样具有威胁性的话,很明显是有人教她的,而这个人除了霍思锦,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靖北侯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本侯拿你那个好女儿没办法了?杨氏,我告诉你,让你回侯府继续当侯夫人,是陛下的旨意。你若是不肯,本侯如实回禀陛下,你可以问一问你那个好女儿,陛下会不会治你抗旨之罪。”
一句话戳到了杨氏的痛处,她顿时心下有些慌了,“思锦人在江州呢,侯爷不要胡说八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吗?我答应。我儿长锦年纪轻轻就没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好好操持他的丧事,不能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
杨氏在心里安慰自己,儿子早早夭折,当时只匆匆找了个地方埋了,因为年纪小,所以连个墓碑都没有,如今这丧事是为他办的,也算是弥补当年的遗憾。
靖北侯听不得霍思锦的名字,本想再刺杨氏两句,但是眼瞧着杨氏红红的眼眶,料想她是想到了那个真正的霍长锦。对于那个素未蒙面的儿子,靖北侯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在想,若是霍长锦没死,或许没霍思锦那么诡谲,连自己的父亲都算计。
罢了,既然杨氏已经答应了,今日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就暂且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