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铮答道:“朝中官员众多,不可能全部贬了,在没有周全的解决办法之前,陛下并不愿轻易动手。”
要是卯足了劲儿在这件事情上较真,那整个朝堂就可以瘫痪了。
“并且……”楚铮继而又淡声说道,“陛下爱惜羽毛,并不愿自己动手,最好是有个人替他做这件事,若是成了,再好不过,若是不成,到时候只需把那个人推出去便可。”
霍思锦眉心微蹙,“殿下您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去当那个第一个出头的人?殿下,您才回京不久,您的势力地位还并不太稳固。
长锦知道殿下雄才伟略,又兼有一颗赤胆忠心,但还需要一些时日,殿下您……”
后面的话霍思锦没有说出口,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只是个谋士,不该置喙殿下。
楚铮接过话去,“你是想说本宫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吧?”
霍思锦脸色微僵,她该怎么答,是,还是不是?
头微微垂下,霍思锦低声幽幽说道:“殿下,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
楚铮呆愣了片刻,随即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目光落在霍思锦身上,她头微垂着,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脖颈。明明是男子,皮肤却十分白皙,雪白的脖颈和绯红的耳垂形成鲜明对比,红白相迎,让楚铮不禁想到了雪地里绽放的红色梅花……
忽然,楚铮脸上的笑容一滞,在阳光的照应下,他看到了她的耳垂上有个小洞。
“长锦,你有耳洞?”
听了这话,霍思锦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幼年时,她尚且不明事理,哭着问喜嬷嬷,明明她和霍芷柔一样是女儿家,为什么霍芷柔能穿着鲜艳娇美的襦裙,戴着漂亮的首饰,而她却不能。听了她的哭诉,喜嬷嬷心疼她明明是女娇娥却偏偏要充作男儿身,便做了件大胆的事情,在她耳垂上刺了耳洞,只是一直用膏体填充着,再加上她从未戴过耳饰,耳洞并不大,又有膏体填充着,因而即便是细看也很难被人发现。
方才她垂着头,正好将耳垂露出来,此时正好又是阳光最烈之时,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个细小的耳洞。
霍思锦咬了咬牙,随即抬起头来,讪讪地说道:“幼年时不懂事,不知道男女有别,看着家中妹妹有耳洞,所以便央求着嬷嬷也给我刺了一个洞。殿下,您可别笑话长锦,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刺耳洞的只有女子,南楚素来没有男子刺耳洞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