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好!”苏芷在赵晋身上找到了极强大的自信,本来还有一些慌乱的心也一下子就放松了。
而船上的护卫们因为有了赵晋的安抚也一下
子找回了自信。
就像当时他们的火箭射到船上将他们自己乘坐的船只给毁坏掉,但来不及心痛,就想到了将上面所有攀附上去的敌人们也一并烧死了,这样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一路沿着珠陵江往西北而上,后面的追兵依旧在,但是他们的小船太小,马力及不上他们的大船,再加上他们后面的人在先前那一战之中伤亡太大,让他们的人都对面前这一伙人生出了一些恐惧的心理。
想想当时他们是上百来人,但是不仅没有留下他们的任何人,甚至还将自己人葬送了十之有七。
这实在是让人心生恐惧,没有办法不害怕。他们也只是寻常的士兵罢了,不是那神人,面临死亡的威胁会逃会躲会害怕!
所以坐在船上的苏芷远远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这样并不是在追击他们,而更多的应该是在跟踪他们,以便好随时掌控住他们的行踪。
有了这个意识后,苏芷找到赵晋跟他说起。
“咱们是不是不要让他们跟着我们的好,他们现在倒是受挫严重,可是顾衡的实力在那里摆着,现在他的人手折损,但他很快就会纠集另一批人马过来,不然到了那个时候的话,这情况就危险了。”
“既然如此,那便打掉他们!”赵晋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命人地跟后面的人做起战来。
苏芷说完就默默地看着,后面的事情她是帮不上忙了。
便问起赵晋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赵晋看着江面上雾气微白,越往北走越是稀疏,而此时太阳也正在慢慢地爬上来,将那淡黄的光晕缓缓地洒下,照在一群奋战了大半夜的人身上。
他回头看着,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吩咐他们先轮流去船舱里面歇息一会儿:“想来在这段路上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场战争来临的速度那便能够够让他看出摄政王对这闽州府的实际控制程度。
来得早,那便说明摄政王已经将这里控制得滴水不漏,他甚至都已经没有必要再往这里来了。
而如果人来得慢一此的话,就说明摄政王对这里的控制还有待加强,而他也有了可以操作的余地。
将手下人都安顿好之后,赵晋又走回苏芷身边,将身形娇弱的她拥入怀中,顺便将带来的毛毯盖到她身上,眸如远山般看着远处的河近处的日出,声音低沉:
“对不起,让娘子担心了!”
苏芷看他一系列的动作,以为他是要长谈一番的,没想到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她自然不满,嘟着粉唇道:“我问的是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而不是要你的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还要官府的衙役做什么?”
苏芷的不满是直接传递出来的,赵晋没法子再蒙混过关,因为再这样下去,他家娘子肯定就要发怒了。
他们分别了这么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再次团聚在一起,他比谁都看重这相处的时间。
所以即便是他此行的经历并不适合说给苏芷听,但他依然还是说了——为他们夫妻之间那亲密无间的夫妻感情,也为他们对彼此的信任。
“我去佛鼓镇原本是想去视察那边疫病的情况,但是到了那里之后,发现因为有娘子出手灵儿出力,那里的病症已经基本上都好了。
便想着去都去了,就顺路去探查一番那个下毒事件…”
原来赵晋这一路行来,的确是从佛鼓镇开始的,那镇子看起来虽然很小,但是里面却有着很多让人惊叹的线索。
赵晋在那里收获颇丰,同时也是在那里发现了摄政王有可能已经不是从前的摄政王了。
或者说已经不是从朝廷之中退下来的那一位。
“你怎么看出来的?”苏芷蹙眉。
她知道摄政王的事情,那是因为她与顾衡认识,他有很多的习惯,甚至是说话做事的习惯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是赵晋不管是跟真正的摄政王还是跟顾衡两方面都不太熟悉,他又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
“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那个人扮演摄政王很到位,但是从一开始在佛鼓镇知道那些事情是他所为之时,我就知道,他不再是之前的他。”
先前在京城之中的摄政王是一个有着野心但是并不狠辣之人,他只是放心不下大明王朝的命运,也放心不下新皇的能力,这才牢牢地把握住朝廷的权势,而不轻易拱手相让。
但是现在的这个,却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他的所作所为就只是为了夺权,为了回到京城里去而做的准备。
“如果他还是他,他不会再去为了他曾经放下的东西而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这是赵晋对于那个曾经试图抢夺自己的妻子
的男人的品格的肯定。
他再怎么样,他也还是有着皇室贵族的骄傲。有着身为皇室子弟的责任——视天下的百姓为他们朱家人的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不会选择伤害他们的子民。
这是他们内心深处的坚持。
但是现在这个不是!所以赵晋看出来了。
“的确,他不是摄政王,他叫顾衡!”苏芷的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