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此等认知以后,赵晋立刻挥手招来手下人,让他们立刻执行抓捕杜一清的任务。
因为此事不算难,夫妻俩认为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没想到,两人在院子里一直从午间坐到天黑才传来云柏的消息。
“人没抓到!”
“跑了?”赵晋皱眉。
云柏摇头:“不,那小子没跑,他在福宁府的州府衙门里好好生生地坐着,属下带着人去的时候,他正与刘知府二人弄了一桌子的铜火锅在侧院吃着!”
云柏咬着牙根,想想他们一脸愤怒地闯进来,几乎就在一瞬间就要将他抓住了,他却两袖一挥一下子就翻出了一道来自京城皇宫的圣旨。
“皇上颁发给他的圣旨?”赵晋的眉头皱得微微有些深。
“没错,那圣旨上便是皇上钦颁的,上书的内容杜一清只在属下等面前晃了一圈,属下没有看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是说他此行是奉了皇上的秘密命令行事的,所有一切皆有皇上吩咐,而他只是照办罢了。
那厮还说如果大人有疑问就让大人回京之后只管去找皇上询问,他若有半点做错的地方自然会接受皇上责罚!”
当然云柏在学了杜一清所说的这些话之后,
还有一句话被他默默地截断了。
因为杜一清再没有了以前温和的态度,而是虚着眼睛极其嚣张地指着他的鼻尖大骂,说他不过就是一条下贱的野狗而已,而且还是一头养不熟的大狼狗,跟着赵晋没几年,竟然连着自家主子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还说不仅他这条大狼狗没有资格对他做什么,就连他现在的主子赵晋来了,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这些话云柏悄悄地吩咐过身边跟着办差的人,让他们都在听过之后拍上肚腹,自行消化,不允许任何人把这些难听的话转告大人。
所以这会儿赵晋一门心思只有云柏转过来的那些有关杜一清嚣张的事情。
赵晋万万没想到,这杜一清居然还藏得有这手段。
苏芷在听过之后却看出云柏好像有话隐瞒着,当时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而是抚着下巴细细思索,
尔后恍然大悟:
“是了,相公想想,他明明乃是刑部的人,而且职位又明显不如你高,却在南下之后对你的尊敬不够,甚至一直自己一个人躲在一旁自行其事,并没有为相公辖下官员的自觉性,咱们一开始就该想到他那样应该是有所凭势的。”
苏芷情绪有些低沉,云柏在杜一清那些嚣张没有的话中反应过来,很是自责,说他们但凡动作再麻利一点儿,说不得那杜一清就没有了那从怀中掏出圣旨来的时间了。
到时候他们将人一捉,双手一绑,任他本事通天,再身怀圣旨,只拿不出来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惜可恨可叹…
这复杂的情绪涌入,将云柏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赵晋却是个明事理的人:“你抓住了他,那刘知府也不个省油的灯而杜一清心眼最是多,他既然
能够在这样的情势之下还能与那刘知府好好儿地坐在府里吃火锅享美食,那说明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他那心眼,又岂是云柏这等以武力见长之人收复得住的。
想清楚这一通关节,赵晋倒也没有责备云柏等人的意思,只让他们带着人先行下去歇息,虽未有成果,却敢是劳累了大半日了,再加上受了杜一清这龟蛋的鸟气,只怕他们也是气性不平的很!
云柏一离开,自然是气呼呼地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大一圈,苏芷透过半开的窗棱看着,朝着身边的青离抬了抬下巴,便将她支使了出去。
“看来他早有准备,就算被你看到了,咱们也拿捏不住他!”赵晋有些失望,不过精神倒还不错,心情也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杜一清有这一手而让他有半分多余的担忧。
苏芷沉吟片刻点头道:“他手上却拿着皇帝亲颁的钦差旨意,所说既是为了剿灭他们九嶷寨,还
说他可以不择手段,咱们这回虽然生气,却也是真真拿他没有办法呐!”
没办法,就只能忍下!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杜一清那么嚣张,哪个能由着他一直在赵晋面前嚣张下去哦!
“既然此事行不通,相公倒不如换一条路走!”苏芷想想又冒出来一个主意。
其实这些事情,她也早就想要跟赵晋说清楚了,奈何一直都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只得把话咽回去,如今终于得闲了一回,她便将此次福宁府中目前百姓的病情还有中毒之事的处理办法均做了一个说明。
“娘子是说那下毒者很有可能还留在这福宁府之中并未远去?”赵晋抓住苏芷话语中最重要的那层意思。
苏芷点头:“没错,我之前研究过那些毒性,虽然有好几样,但几乎都是一些潜伏期短,发作时间过快的毒药,由此可见,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也是害怕了,所以才会用了这等有可能暴露已身的法子。
”
像这种潜伏进来的人自然是要选择要下那种潜伏期长,然后发作的时间长的毒药,如此他们才能够及时的撤离此处,而不会使得自己被牵连进来。
但是现在很明显他们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又没有办法,只好下了那种极有可能会将自己给出卖的毒药。
这对于他们来说大概也是很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