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的心神定下来,赵晋不在,还好梁夏到了,景王也在这里,不然她可真就要被杜一清这可恶
的东西给拦在这里了。
“赵夫人安好!”梁夏躬身行礼,又扬了指金牌道:“王爷早就听赵大人传信说夫人会来,便派在下一直在这里等着,还好赵大人和王爷有先见之明,不然…”梁夏狭长的眼眸不自觉地瞟向杜一清。
当时王爷派他过来守城门的时候,他的心里自然是有几分不乐意的,毕竟这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但是没想到却遇上了杜一清这般的人,此时他才佩服起赵大人和王爷的英明来。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苏芷也颇有些感慨对他的出现道谢,然后抬眸看向已经下得楼梯来的杜一清,眸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已经足够杜一清捂着胸口凉半晌了。
他打的主意就是拦住她甚至连着离开城中的赵晋一起,不让他们进来,但是现在看来他们早就有
布置,他在这里便怎么样都施展不开了。
他也不害怕,反正就算他们告到了景王面前,他也站得住脚。不让她进来的原因很简单,只消说一句他为了维护城中安危,太过紧张认错人了不就行了?
而且据他收到的消息,孟青翼出兵剿杀九嶷寨时,他们的大当家是当场中毒而死,但是同时中了毒的三当家却在手下一批人的护送下逃走了,而据追击的人看到,好像逃亡的路线就正好是福宁府一带。
因为九嶷寨处于平南山中,往北走是越州,那里原本就有一条防疫症的城墙,是天然的阻击墙他定然是没有办法往那边去的。
而往西就不用说了,这需要穿越整座平南山,当时那处全都陷入战火之中,他敢闯进去,不是被流箭射死,就是要被孟青翼的军队活捉。
而往东走,那也是不可能的,那边是往东流的大江珠陵江,他在短时间之内没有弄到船,是不可能沿河而下的,所以这个方向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此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瞒过所有的耳目悄悄地往南走。
而在南边的第一个城池就是福宁府。
他有理由怀疑苏芷的马车里藏着他们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杜一清的声音很大,赵晋不在,他对苏芷有一种无法掩饰的仇恨。
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原本这个女人是被她抛下不要了的,可没想到到了现在她不仅出落得如此美丽,还怀着一身医术,甚至还有苏国公府那么强大的娘家。
这让先前因为看不上她的痴肥模样而嫌弃她的杜一清如何能够释怀?
他后悔,也生气,后悔就那样轻易地放弃了苏芷,生气则是他觉得是苏芷故意欺骗了他。
如果当初他就知道她的一切,他又怎么会放弃她这颗明珠,而选择苏玉颜那颗鱼眼睛…
往事越提只会让杜一清越加觉得心情郁闷罢
了,他勉强咽下这口气看着他,很强硬地要求搜查!
“这马车里大概藏着不能进城的人!”杜一清心里没底,但是他就只管抱着让苏芷不好受的心情做事罢了。
反正因为他的选择性失误,让他现在每每想起当初的那些事情,他就有一种后悔不迭的感觉,尤其是当年纪大了,当赵晋的官位越升越高,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却连一点岁月的痕迹都不曾。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生气很久了!
苏芷心头一沉,不得不说杜一清这话说起好像并没有什么道理的样子,但是这确实是事实。
她的马车里其实还真的不简单,早在离城墙一里路的时候,她就悄声吩咐与她一块儿走在路上的宋闻躲起来了。
而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躲的,自然只有马车可躲,因而宋闻就恰好躲在里面。
在看到杜一清的时候苏芷就十分的紧张,如此这般,她就更加心慌,但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
她却必须振作起来。
此番她既然已经将宋闻给带进这城墙之中,便有义务保护好他!
她沉默片刻冷冷地质问杜一清:“这位刑部的郎中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没数吗?”杜一清看向苏芷那张年轻娇媚的脸庞,二十六七的人儿了,皮肤居然还是那么娇嫩紧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想想自家苏玉颜那眼角处明显的鱼尾纹…
简直不想摆了!
他更加将所有的情绪都竭力转变成对苏芷的仇恨,十分坚决地要求掀开她的马车帘子看一眼,她越是拒绝就越是让他觉得里面有鬼!
“既然没有问题,你便应该堂堂正正地证明给我们看,也好给我们和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交待,不然你要是将一个九嶷寨的余孽带进了深受他们伤害的福宁府,只怕不仅我们不答应,就连守城的将士也都
不会答应。”
“是啊,赵夫人,还麻烦你把车帘子掀开让我等看上一看,也好解了这疑惑。”有跟在杜一清身边的人都跟着起哄。
苏芷咬牙,宋闻就在里面,只要掀开,必定暴露无遗,这事自然不可为。
可眼下所有的人都在叫嚣着,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