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以往也没穿这么多吧?”她依然不放心,再度确认着。
苏芷瞧着自己身上裹得厚厚的,似乎的确如此,她原本倒也真没有这么怕冷的,只是近几年来,她每过一个冬日就要加一件衣衫,也不知是怎么了,到此时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怕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呀小小年纪的就甭操心了,瞧瞧你,一天天的事情这么多,别把你给累着了!”
苏芷抚着她的小尖下巴怜爱不已。
丫丫忙道她不累:“只要能为娘分忧,丫丫便不觉得累!”
苏芷知道她能力强,一个人顶好几个用,况且她现在还年少,多用用脑子也没啥大事儿,总之也
没做啥体力活儿。
“娘,眼瞅着再过俩月就该过年了,姑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回来?”丫丫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嘛得等等看!”
原先他们把希望放在孟青翼身上,而孟青翼也答应了,但是直到现在也好像没有消息传来。
这么些日子,她心里也是着急,但她又太过理性,知道着急也没啥用,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她与李思容和苏冷经营的一些生意上面去了。
同时对于美颜馆和那家据说与玉叶公主有关系的赌坊的消息也没有放过。
昨日倒是传来一个好消息,赌坊里有人输得倾家荡产,又借下了印子钱,结果觉得生无可恋,当场就从赌坊三楼阁楼下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奈何那楼层不算高,在二楼下面还修了一个突出来的小楼,人“梆”地在那上面搭了一下,从上到下也就三米左右。
可那人倒也是一心寻死的,被二楼的屋檐顶
了一下后,居然直接滚了一遭,这回可直接掉地上了,可这样一经缓冲,跳下来到底也没死,只是摔折了一条腿。
确实是命不该绝,赌坊的人刚撵出来要将他抓进去,恰好就碰上在附近巡逻的顺天府尹的衙役。
开了这么一个好头,一直在赌坊附近转悠心心念念要给赌坊后台宫里头某个贵人一点颜色看的顺天府的衙役们总算是开辟出了一条新路子——一个能将人活活逼死的地方,能好到哪里去?
一群衙役当即就将人带回了顺天府,现下正在给人治伤,不过听说治疗效果不佳,顺天府尹秦梅柏已经派人过来与她说了,请她今日未时过去一趟。
“丫丫要是想你小姑姑了,我就带你一块儿出城看看她去!”
“真的吗,那明儿个去行吗?”丫丫一脸兴奋。
她这些日子可算是掰着手指头盼着与小姑姑见面。
苏芷想想明日大约也没什么事,不仅丫丫可
以去,她也可以一并跟着去,她笑着点点头:“行,我这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路过学堂的时候与团团圆圆说一声,让他们今日把功课好生学了,明日跟先生告假一声!”
一听团团圆圆也可以去,丫丫更高兴了,一路小跑着往后院去了。
苏芷算着时间把待客的衣衫穿好了,那边青离就来请人了,说是顺天府尹派人来了。
“说是大人已经从大理寺那边直接过去了,奴婢估摸着夫人从我们这边出发跟大人差不多时候!”
大理寺在京城北边,而赵府则是在东边,顺天府却是在中轴线上。
两个人一个是从北边往南边赶,一个是从东边往西边赶,算算距离还真差不多。
事实也的确如同青离所预料的那般,苏芷刚到就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绯色官袍的赵晋。
苏芷很少在白日里看到穿官服的赵晋。
那一身绯红色的正三品锦衣,胸前后背的补
子是一只孔雀,以金线及彩丝绣成,此时在午后的阳光下照得光彩亮人。
苏芷眨了眨眼睛,赵晋一身散发出来好大的官威,她抿抿嘴唇上前故意揶揄着:“给赵大人请安!”
赵晋见那穿着一身白狐长裙的女子逶迤而来,尽管穿了很多,却一点儿也不让觉得臃肿,反而依然显得身形款款,身姿窈窕。
尤其那张脸,年轻娇嫩,宛若刚刚盛开的梅花,味香且雅。
他连忙抬手,扶住她的手腕眼中宠溺一笑:“又调皮!”
苏芷扬唇轻笑,自如地被眼前这个正三品大员扶着进了顺天府。
刚进去,便得到了李捕头的热情相迎。
“赵大人,赵夫人,请跟我这边来!”
他在前面带路将夫妻俩引到了府衙的东跨院。
里面有一个小房间,据他介绍,那跳楼的年
轻赌徒正躺在那里。
苏芷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想是已经上过药了,但是这里的大夫对于断骨重续之事毕竟经验有限,所以处理得不算太好。
她却是极其擅长这一类症状,只在旁边打瞧一会儿,倒也没有再犹豫,直接掀开了那人包裹的残腿,看了一眼,刚要抬手拆,身旁的赵晋立刻拦住她:“让他们拆!”
李捕头连忙上前,根据苏芷的指示拆着。一边拆那人一边疼得真抽抽:“哎哟,痛,痛死我了!”
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假的,苏芷索性不停,继续指挥他将纱布全部拆下来。
李捕头受了累还要受他的音波攻击,心情十分不快地瞪着他,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