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赵灵皱了皱眉,眼神里流露出疑惑与怀疑。
她有大哥大嫂吗,可为什么这刹那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文叔,我…”她求救地看向站在另一侧的白发老人。
她所有的记忆都只有这里,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大小姐,这两位的确是你的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文叔,王爷…我的头,我的头好痛…”赵灵睁大双眼,急切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是很快就使劲捂住了两侧的太阳穴,头好痛,头好像快要炸裂了。
“大小姐…大小姐…”文叔吓了一跳,连忙让身旁的小丫环去扶她。
苏芷瞧了半晌,此时的心情就犹如坐了一趟过山车一般。
由一开始的激动到初见时的兴奋,再到相见不相识的失落,以及到此刻的担心心疼…
她忍不住也扶住她坐下,轻声安抚:“灵儿,你莫要着急,也千万不要去想那么多,你现在需要休息!”
看她这模样大概是失忆了!
虽然有些老土,但是不得不承认,一般人掉进水里,会很容易受到河中岩石和水流的撞击。
如此一来大脑就容易受到影响以至于导致失
忆。
赵灵痛苦的捂着头的样子击倒了赵晋所有的想法,他只有想法就是希望饱受伤害的她不要再受伤了。
他也与苏芷一般劝她先行休息一下。
赵灵迷糊地被他们扶着坐在床上,她满脸不解而又头痛欲裂。
她的确很需要休息,她闭了闭眼睛,身旁伺候的小丫环平儿急声道:
“赵大人,赵夫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姐她才病了一场,如今还没有好全,你们要是再这样逼迫她,恐怕就很难恢复了!”
苏芷是懂医的,深知精神受到创作的人的确是不能随便去逼她的,当即点头与赵晋出去,她打算先找文叔打听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来想办法眨巴帮助赵灵找加记忆。
关上门引领着几人走出厢房,文叔垂手躬立:“看来大夫说得是对,赵小姐当真是在河道里受了
很大的碰撞,果真导致失忆了,唉。我们王爷还指望着有赵小姐熟悉的人出现能够帮她找回记忆了。可没想到一看到你们,她的头反倒是痛得更厉害了!”
听着这意思似乎原本对他们的出现抱有很大的期望,但发现事实并非如同想象的那般之后,立刻就失望了。
苏芷听出他的不满解释道:“文叔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们都是灵儿最为熟悉的人所以她在看到我们的时候才会过于激动,以至于引得脑垂体运用过度,但偏偏小脑那一处又有淤血凝滞,致使她思考不畅,这才会胀得头痛的。”
苏芷是用的现代的方式从比较专业的角度解释的人的失忆问题。
文叔自然是听不懂的。
但苏芷声名在外,京城之中认识和不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曾经师承鲁老大夫,懂得一手好医术。
她分析起病情来自然都是靠谱的。
有着这些为前提条件文叔很容易就被说服了
,将先前对他们的那点小小的不满抛诸脑后,认真地给他们讲述着他们救下赵灵的经过。
事情还要从两日前开始说起。
“我们王爷刚好完成手头的任务,打算到别庄里来住两天放松一下,刚好在路过护城河的时候听到了落水的声音。循着声音便看到了河里有人在挣扎。王爷将人救下来才知道是赵府大小姐!”
事情的经过听着似乎很简单,但由于苏芷在听的时候显得格外的认真,竟然教她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不过碍于他们与眼前的文叔并不熟悉,所以她只是在听出问题时与赵晋对对眼神。
两个人一边听着一边对视,期间已经通过夫妻间的默契交换了十来个眼神了。
在文叔的话音落下之后,苏芷与赵晋眼中既有了然也有疑惑。
“说起来这次灵儿之所以能够被救,还得多谢景王爷仗义出手。不然…”苏芷心头微痛,有为心
疼赵灵,不由真的抹了一把眼泪。
“王爷说萍水相逢都能救到熟识之人,想必这是天意,让老奴与赵大人和夫人说不必客气,至于灵儿姑娘的伤势和失忆的情况,贤伉俪也不必多想,想必这一切早就已经在命中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文叔披着一身白发白须说这话,苏芷心神一恍,差点觉得他与很久不曾见过的大国师袁曲靖重合了。
当然文叔的气质与形象跟袁大国师是完全不相符合的,只是一种奇妙的共理让她产生了错觉罢了。
“对了,既然王爷早就救下了我家大小姐,为何迟迟不曾告诉我家大人和夫人?”青离抓住问题的关键,仰着小脸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青离,怎么这么没规矩?”苏芷明明心里也想知道答案,甚至青离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她悄悄地扯了她的衣袖授意的,但是大抵上的面子却还是维护
着的。
“夫人…奴婢…奴婢只是好奇吗,还希望文叔替我们一解疑惑。”
文叔抬手,先示意下人给众人添上茶水,再听不见主子阻止,便明白过来,长叹一声解释道:“这也是定数,我们王爷在刚救下人的那时候因着担心赵小姐的安危,只知道延医请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要去报信。
等到赵小姐的状况稳定过后,才想起要把此事告知你们,但很可惜,王爷一向政务繁忙,短时间之间抽不出空跑这一趟,又怕下面的人做事不得力,没有办法把话说清楚,便一直等着,谁知空闲时间没有等来,反而等到的却是皇上派王爷南下。”
文叔摊摊手,一脸无奈。
苏芷是听明白了,反正朱景瑜救了赵灵,而至于为何没有及时把消息告诉他们,真实的原因他们不知道,因为文叔没说,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家主子的真实心思,因为在他的讲述中,苏芷听出了
一种浓浓的不自信与来自于心底深处的疑惑。
可想而知,他刚刚所说的一切其实连他自己不曾说服过,此时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打发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