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衣卫!
“黄仁,你来干什么?”苏迹识得他,似乎对他的为人很是不屑,还未等他走近就吼住了他。
“皇上有令,苏家军兵败北疆,其中有人举报,你们苏家军中有人图谋不轨,故意引得大军深陷
敌人重围,如今他们一众人既然都战死,那么本官自然只有锁了你这个漏网之鱼前去交差!”
“你说什么?”苏迹年少轻狂,而今突逢家中大难已是失心落魄,哪里还能随得起黄仁这般胡搅蛮缠的说法,况且他眼中带着轻视,好似满满都是看不起苏家军的眼神,还有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彻底激怒了苏迹。
他握紧双拳,一跃而起,猝不及防地一拳击在黄仁的脸颊上。
“啊…你这个乱臣贼子,你这个龟儿子…你给本官…来人,还不把他抓起来!”黄仁痛得直抽气,连家乡话都骂出来了,还一边指使锦衣卫将苏迹按住。
“谁敢?”苏芷手握令牌上前,架开按住苏迹的四人。
“本县主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她手里握着的是皇上的令牌,这是赵晋临走时交给她的。
犹如免死金牌一般的存在!
黄仁看到令牌的瞬间愣了一下,但很快,阴冷的笑意爬上他肥大的脸上,他仰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昂首挺胸上前,拦住被令牌吓退的锦衣卫,满是邪恶地道:
“怎么样,怎么样,你这令牌平日里倒好用,但现在我告诉你,今儿个还真是不管用,本官奉的就是皇上的命令前来捉拿这等叛国的逆臣!”
“你胡说,我苏国公府满门忠烈,百年驻守,从未有过任何违逆之事!”
“哈哈哈,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如今的形势可不一样了,来人,抓人!”
“你…休想!”苏芷手握令牌拦在苏迹面前,不让锦衣卫靠近。
“臭娘们,滚开!”黄仁见锦衣卫有些忌惮那块牌子,便亲自上前来推她,反正这天下很快就要换人来坐了!
可是无论他用多大力气,她就是强硬地拦在
前面,不让他们得逞。
而她不走,对令牌心有忌惮的锦衣卫却是不敢上前动手的。
黄仁看得一阵心烦,突然一个招手,有人上前对着老国公爷的棺木就是一脚。
“砰”地一声巨响,棺木被从长条凳上踢了下来,苏芷回眸,眼看着它就要砸在地上,突然听得一声厉吼,被她拦在身后的苏迹推开她扑了过去。
接着便是一阵结实地“轰隆”声,其中还混着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众人呆呆地看着,失去的支撑的棺木没有落地,被接在了苏迹的肩头,他一个人便撑起了大半棺木的重量。
“容之!”苏芷大恸,连忙扑上前去。
看着苏迹扑在地上,棺木倾斜,一半还在长凳上,一半落在他的肩头。
他那么瘦弱,却硬是拼命咬牙忍着。
“孙儿不孝,没能在战场上救得祖父,却不
能再让他死后被人侮辱!”
苏芷忍着泪,连忙让人将棺木重新扶回去。
而从重压之下解脱出来的苏迹已经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傻容之!”苏芷哭得不能自已。
而苏迹的一番行事,也惊呆了围观的众人。
那样的不顾一切,那样的神勇,这就是苏家军的精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卖国家,叛国投敌,不可能!
尽管众人的呼声很高,可是锦衣卫素来积下的威名也不是吃素的,苏芷一旦让开,在黄仁的指使下,他们迅速拖住了爬不起来的苏迹,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
“容之…”苏芷大呼,大悲大痛之下,只觉得无比的眩晕。
不,不,她不能晕,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晕。
可此时的她就好像被人掐住了气管一般,无
法排泄心头的恐慌与无助,她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但依然拼命忍着点齐了人马上前去要将人抢回来。
她不确定苏迹一旦被抓住将会面临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走!
苏国公府还需要男丁撑起来,苏家的长辈们还需要他来为他们送行!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青离在一旁看得焦急,抬眼看到了巷子中的一抹紫色身影,不由惊喜地大叫起来:“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