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的肉皮煎至金黄,王婶依次让四面翻滚上色,抽空回了句,“对,梅菜扣肉,你的最爱。”
宋李拿了块饼递过去,“叔,您请吃饼。”
雷祥笑着接过,“好好好。”吃了两口,他叮嘱道,“老婆子,肉切厚点!”
“知道了。”
肉块全部上色后,王婶放下洗净的梅菜干,利用热油肉汁将其煮透,随后放调味料。
几个人围在厨房,一边吃饼一边唠嗑,时间流逝,锅中的香味渐浓,王婶才将其捞出。
“这就煮好了吗?”钟书灵忍不住吞咽口水,“这也太香了吧!简直神了!”
王婶笑着摇头,“还早着呢,稀饭倒是好了,你们先去吃,我在这守着。”
“这怎么能行!我们一起吃。”
“对啊,婶婶我们等你一起,刚吃了饼,不饿。”
………
这群孩子。
王婶笑着和祥叔对视,“行,你们再等一分钟,我和你们一起去吃。”
将肉块切成长方形,每块肥瘦均匀,大小厚度适宜,依次排进碗底,底面铺满后再放入梅菜。
把碗放进蒸格上,王婶招呼六人拿碗拿筷,“这还有二十分钟才好,大家先喝稀饭,我们边吃边等。”
说是劳动换材料,结果这一天下来六人还是没干什么实际东西,桌上王婶祥叔还一直在给六人夹菜。
这里的人也太好了吧!
二十分钟后,王婶打开热腾腾的碗,梅菜扣肉味醇汁浓,五花肉先后经历过煎煮蒸,酥烂而形不碎,上面的肥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只需要用舌尖上下一抵就全化在嘴里,瘦肉不干不柴,给予更惊艳的口感。
几人吃着肉眼泪汪汪,明天一定不会偷懒,要努力帮忙干活!
饭桌上,大家聊的很随意,乔桥找了个空隙,突然问道,“对了,我刚在后院看见有几个穿道服的人,这附近有什么道馆吗?”王艳听出言外之意,手一滑,肉差点没夹住。
王婶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小东场道馆吧,他们前段时间来了很多人过来考察,说我们这里是风水宝地,打算在这里扎根………”
“让你多读点书,扎什么根,别人明明说的是落叶归根。”雷祥打断话,兴致勃勃地说道,“她不知道,我来给你们说!”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半坡道的那土地庙之前是一家道馆,名字你们应该听过,叫东场道馆。”
贾佳举起筷子,“我知道,好像现在这个道馆在卖膏药!我姑姑天天在朋友圈里发这个,说这是黑玉断续约膏,然后还有什么入教8888享受终生8折优惠,卖了888888,同时拉88人进教可入会。”
贾佳“啧啧”两声,“她卖车卖房就为了搞这个,欠了高-利-贷,和老公离婚,孩子跟对方,一家人老死不往来,入迷的样子特吓人!我妈都让我看见她就跑。”
牛批,这是什么邪-教迷惑大赏行为?!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然而杠精乔桥的重点歪了,“黑玉断续膏?他们取这名给金庸交版权了吗?”
贾佳:“…………”
你他妈皮这一下你开心吗?
雷祥笑着把话题重新领上道,“对,应该就是那个卖黑玉断续膏的道馆,那膏药老一辈传的特别厉害,断骨生肌,骨头长歪长拐的打断,敷上这药三个月后就能和常人一样,还没有任何后遗症!”
“不可能吧!我姑姑的骨头断过,重接回去都需要钢针固定,天一凉,骨头钻心的痛。”钟书灵把自己了解到的真相说出来,“断骨重接很麻烦的,先不说后续问题,就说那伤口肯定是要开各种消炎药的,光一个膏药就能治好?怕不是什么传-销洗脑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从老人们口中知道的。”雷祥接回刚刚被打岔的地方,“有一年,那东场道馆不知道在做什么,引了道雷把道馆劈了,当时有传闻说那是馆主福寿圆满,飞升合道,又因当时走的急没能宣告下届道主,两个副道主为此分道扬镳。”
说到这儿,雷祥抿了口酒,卖了个关子,“你们猜后来怎么了?”
“咋了?”
“两派打了一夜都没有分出胜负,后来有人说干脆让馆主外面的儿子继位,结果馆主树敌太多,所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全部失踪,发生这么大的事两派副馆主就放下仇恨,全力抓捕凶手,并且为了方便管理,他们约定在馆主儿子回来前一派两制,各管各派。”
乔桥抿了抿嘴唇,这好像和她听见的有些出入。
“这么说这两个馆主还挺义气的。”宋李天真道,“那后来怎么样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内情?抓到凶手了吗?凶手是谁?”
雷祥露出知情人的笑,“内情就是两个馆主不想让其上位,树敌太多什么都是幌子,是他们下令杀害馆主儿子的。”
这剧情既狗血又波折,几个小孩越听越认真,晃了晃头,雷祥有些自豪,“话又说回来,你们猜这几天来村里的是哪一派?”
左□□的都有人猜,唯有乔桥说,“逃走的那个儿子不甘心,又创了一派。”
这回轮到雷祥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落叶归根。”之前雷祥重点提到过,乔桥对这个上了心,“按之前你们说的,东场道馆在卖黑玉断续膏,那他们应该是重新找到根据地,现在这个年代,圈地找人脉都不容易,谁愿意放弃这些东西重回这里?”
东山这边山路崎岖又离市中心远,卖膏药从这里卖不利宣传,就算基础打的再好没有新顾客也无法维持运转,赚不到钱,傻子才会回来,所以一排除,会回来的只剩下对这地持特殊情感的道馆儿子。
雷祥给予乔桥一个赞赏的眼神,这脑袋瓜转得真快,“对,是那个儿子,他逃走后利用父亲的人脉给自己开了个道馆,取名为小东场道馆。”
晚饭后,几人聊天唠嗑,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宋李瞧了眼时间,“叔,我们该走了,快要到点名集合的时间了。”
雷祥今天聊得特开心,有些不舍这几个孩子,他感叹道,“这么快!感觉也没过多久啊。”
王婶笑了笑,对几人说,“你们别管他,他很久没和人这样说过话了,天暗前你们快回去,再晚点路上不安全。”
雷祥抽着烟,吞云吐雾道,“欢迎你们明天再来啊!”
几人起身到谢,收拾好东西便回到破烂的营地,班主任老早就在门口等他们,见到人影才松了口气。
“你们这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马上就到门禁时间了,你看看其他棚,其他队早就回来了。”说着,她看向乔桥,神色不悦,“乔桥是小组长,你要不仅负责他们的安全还必须遵守游戏的规章制度,再有下次,你就别参加了。”
乔桥迅速点头:“好的,没问题,我不参加。”
求求你别让她参加了,今天她真的是太难了。
班主任被乔桥的顺从哽了一下下,回忆起之前她的态度,班主任认为自己有责任好好教导对方,她说,“有点小问题小挫折就退缩那像什么样?万一以后遇见更严重的问题心里承受不住选择轻生怎么办?你们也别嫌我烦,我这是为你们好!”
等对方说完,乔桥神情认真严肃道,“老师,我受过专业的训练,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