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叫王爷回来住吧?再过不久便是东院,书房透风,凉着呢。”
绾香的手柱在一旁没有任何温度的褥子上,那本事萧怀瑾的地方:“是啊,天越来越凉了。凉到我都有些睡不着。”
说着绾香便又躺下了,没有谁叫秋荻去叫萧怀瑾,转身背对着烛光闭上了眼睛。这一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绾香总是觉得心力交瘁。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一直昏昏沉沉的。
直到夜半子时,床榻上渐渐有了温度,绾香随着温度传来的地方找去,靠在了宽厚的肩膀上安然的睡去,一梦就梦到了第二日晌午。
萧怀瑾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起身准备上朝,秋荻想要叫醒绾香伺候萧怀瑾更衣,却被萧怀瑾拦住:“晚上王妃睡得不踏实,这会别吵她了。”
“是。”
萧怀瑾一边自己穿着外袍一边问秋荻:“王妃这几日睡得都不安稳吗?”
“入秋以后王妃开始咳嗽,这几日咳得更是厉害。时常睡着被自己咳醒,且吐得厉害。”
“早饭过后给王妃炖个雪蛤汤。”
“是。”
“北浔最近可有来信?”
秋荻紧握着萧怀瑾的玉冠,思忱了一会回到:“来过,但那些信奴婢都不曾看过。”
虽不曾看过,答案秋荻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清楚这些话是否能和萧怀瑾说。
红姑姑一起身,便顺着马场找到了杳儿的踪迹,循着那些蛛丝马迹摸到了奉江边的一间破旧祠堂。
这祠堂里也不知道供奉的是谁,杳儿只知道妙院被拆以后萧怀玥怕萧怀瑾突然大肆搜府,把自己支出城外找了这样的地方落脚。
她就这样被遗弃在外不敢轻易进城,秋风萧瑟,她倒也不算孤独。旁边还坐着一个痴痴傻傻的男孩,看起来该有是十四五岁了。
杳儿拿着汤匙硬往他嘴里灌米粥,小男孩一伸舌头,米汤便顺着嘴角全流了下来,干净的脸上弄得脏乱不堪。
杳儿难得耐心的抽出帕子擦干净小男孩的嘴角,还要一边哄着:“乖,把粥喝了。”
这个痴傻的男孩往前推了推杳儿的碗,口齿不算伶俐的说到:“姐姐……喝。”
听到这样的话,杳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神情略显迟滞。
就连自己这个痴傻的弟弟都知道他们就快要没有东西吃了,自打到了这个地方,襄王府的人就只送了些米就再没来过。
妙院没了,杳儿清楚自己是个弃子,也清楚萧怀玥是如何对待弃子的。所以只要萧怀玥没有想起她,她便也不敢轻易到襄王府去。
好在这是奉江边,依山傍水不愁没有吃喝。这顿吃上了,下一顿便只能出去找。
哄着弟弟睡着后杳儿便带上帷帽和祠堂里的破筐,准备抹黑出去找些吃的。
等她带着野菜再回来的时候,弟弟睡着的木板上却空了。杳儿放下装着野菜的破筐还不等喊出声,就见到木板上有条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红帕子压在石子下面。
杳儿走过去拿起红丝帕,见到上面绣着一个娟秀的‘绾’字。
这条手帕比黑夜更加叫人害怕,像是三九天的冷风一样叫人止不住的打寒颤,她咬紧了牙根念到:“离绾儿……离绾儿!”
绾香就是要将她重要的东西攥在手里,逼她与自己见面。
被逼到了绝处的杳儿也只能带着帕子溜进皇。
一路走过去天都已经大亮。她跪在襄王府的门口不顾街外人来人往,苦苦哀求门房:“和叔,让我见见王爷吧。”
“都说了王爷不再府上。”
“那……那见王妃也行,我有要事禀报王爷,我先前就是这府上的,我先前就有王爷的令牌,你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