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香回头看到萧怀瑾,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声音沙哑的说到:“我梦到卫芮了。”
萧怀瑾只板着脸看她不吭声,绾香眼里藏不住的焦切,最后秋荻说了句:“王妃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话刚说完,萧怀瑾便抬眼看着秋荻,仿佛在责怪她多嘴。
秋荻低头转身出去,留下两个人坐在床榻边。萧怀瑾这才开口说话:“秋荻说的对,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的好。”
绾香像是没听到一样,双目空洞的望着帷帐,自己在心里反复的想着最后和萧怀瑾说了句:“也有可能她没死,像杳儿一样。”
“已经烧成那样了。”
“就是因为烧成那样了。”绾香的心里还抱有侥幸:“我和她说过,叫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可能就是她故意纵火诈死掩人耳目,不辞而别……随便找了个替身。”
萧怀瑾却一点也不客气的告诉绾香:“她死了。”
绾香回头,见到萧怀瑾那张不苟言笑的,那双漠视万物的眼睛。腰上银光闪闪的莲花扣揽住青黑色的衣裳。
他提醒绾香:“东街宅子里的人都是你亲自安排的,不管是大门还是哪里,所有能走人的地方都有侍卫把守。
就算是救火,当值的人也不曾懈怠。他们都没有见到卫芮的踪影。而那件房子里的尸首已经不完整了,你又何必自己骗自己?”
“……”
“她真的死了。”萧怀瑾握住绾香的手吗,见她恻然便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和卫芮的那点交情,不至于叫你如此悲痛。”
一个人在寒潭中活得久了,稍微温暖些的手伸过来,便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去抓紧。
卫芮紧抓的那双手却又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所谓‘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她的心该多冷,才想起来用这么大的一把火来取暖?
绾香靠在银丝绣白泽的软垫上和萧怀瑾说到:“她所受的,正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没等萧怀瑾说话,就听到‘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秋端着要走进来嘴里唠叨着:“好在王妃醒了,这药也能自己喝下去。大夫说王妃胎象不稳,所以这药……”
秋荻话都还没说完,便被萧怀瑾给瞪了回去,慌乱的连手上的药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萧怀瑾伸出大手拿过药碗,对秋荻说到:“出去,不许人进来。”
“是。”得了萧怀瑾的话秋荻急急巴巴的抱着木盘跑出去,站到门外拍拍心口长舒一口气。
即便是在王府伺候许久,只要萧怀瑾一瞪眼,秋荻还是如临大敌一般想要四处逃窜。
守在门口的梁错见秋荻吓成这样,嘴角隐隐的含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秋荻见了忙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质问梁错:“梁将军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
“是吗?”
“王爷发火了?”
“那倒是没有。”秋荻担忧的朝窗子里看了一眼:“只是他看起来不大高兴,一直板着脸,难道王妃有喜算不得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