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迈进院子小太监就故意抱怨到:“呦,这平南王就给荣氏找了这样的住处?好歹曾经也是王妃,这说出去多寒碜人啊。”
“王爷已经够眷顾了。”
“我怎么瞧着公子你眼熟呢?尤其是这眼上的伤疤……”
离云旗回头看了眼那公公直打岔:“我随王爷进过宫,可能与公公打过照面呢。”
“哎,说起来也真是叫人生气。咱家出来的时候被叫去承熹宫了,大抵是说抬纥族贵人为正室的事。
纥族来的那位小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给太皇太后他老人家说了什么,就这么容不得荣氏。”
离云旗听得出,小公公这话是故意讲给他听的,于是笑笑掀开帘子:“公公请。”
里面的绾香可是等了好久,终于把皇上身边的人给盼来了。小皇帝即是自己送上门的,可真是不用白不用。
一进门公公就隔着帷帐问:“里面可是荣氏。”
“是皇上身边的常顺公公吗?”
小公公和身边的离云旗对视一眼,离云旗便低首退了出去。
铜炉里熏着梨子香,这小公公忍不住多闻了两下,随后才回答绾香的话:“回王妃的话,我是常顺公公身边的徒弟,小印子。”
绾香看看纱帐外的人影故意叹了口气:“哎……公公不要抬举了,我早就不是什么王妃。好听的叫一句荣氏,不好听的,不过是被赶出王府的贱婢。”
“王妃何必自暴自弃?在皇上的眼里,可就王妃一个六皇婶。什么纥族贵人什么南疆公主,都抵不上王妃。
今个奴才我来啊,就是奉皇上之命,来看看王妃伤的重不重。”
绾香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下,自己伤了这么多天,居然现在才想起来看看自己伤的重不重。
这皇帝的耳目也太不灵光了。
“现如今太皇太后身子骨越发不好了,皇上为人孙,倒不好忤逆了她的意思。但又怕委屈了王妃,所以王妃有什么委屈也好和奴才我说说。”
“绾香感念皇恩浩荡,无法起身谢恩。我倒是想就这么去了,但心里到底咽不下一口气。虽说不该抱怨,可这心里就是难过的很。”
“王妃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皇上说?”
“哎……”
就听纱帐里的人说起话软软的还带着哭腔,实际上绾香正趴在枕头上摆弄着手上的匕首,拔出刀鞘恨不得宰几个人祭刀。
“王妃若是说不出,那便写出来吧。奴才带回去给皇上。”
“真的?”绾香佯装欣喜,随后又叹了口气:“怕是不行。”
“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