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尴尬一笑。
牛老汉制作羊肉的方式很特别,用清水焯完几遍羊肉,放入大铁锅里,慢火,一把葱,一把盐,一把辣椒,其余的调料一概不放。牛老汉搬来小马扎,坐在火堆旁边,抽着旱烟,观望着灶台温度,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时代感很强的炊具,都跟现在的社会格格不入,宛如一张上世纪的黑白照片。
羊肉出锅,香气又浓厚了几分,把刚刚起床的郭海亮都勾引过来,牛老汉又准备了两道颇具西北特色的菜肴,拎出了一大坛瓷罐,四人坐在可怜兮兮的方桌旁边,举行了一场挺具有当地仪式感的晚餐。
赵凤声被牛老汉的动作所吸引,估摸有二十多斤的大坛子,牛老汉仅用五指叩住坛口,步伐稳健,轻松自如,看起来毫不费力。
“牛叔,您和牛娃子都练过功夫吧?”赵凤声啃着
鲜嫩多汁的羊排,注意力却在一老一小身上。
牛娃子劈柴劈的惊世骇俗,牛老汉臂力又异于常人,不得不叫他产生兴趣。常言道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赵凤声虎人见的多了,总觉得这对父子有些不太寻常。
“什么功夫不功夫的,庄稼人,干的全是出力的把式,每天如此,力气也就比城里人大得多。我们父子俩都是麦客,靠给人割麦子为生,这腰,这胳膊,肯定有把子力气。我们俩这辈子割的麦子,牛皮不敢吹,如果躺着拍成一排,能从陕北排到陕中。假如身子骨还软绵绵的,对不起流过的几百斤汗珠子。”牛老汉解释完毕,给两位客人一人倒了一碗白酒,“尝尝,村子里自酿的白酒,别的地方没这味道。”
“麦客?听着跟刀客一样,挺有意思。现在割麦子不都是机器了吗,难道还有地方用人工,岂不是太麻烦了?”赵凤声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白酒,辛辣回甘,有股麦子特有的曲香,砸吧砸吧嘴巴,回味无穷,赞叹道:“纯正的粮食酒,好东西啊!”
“是啊,机器便宜,割的又快,再过几年,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