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看穿他本质的时天无动于衷,转头一看,乐了:“……你的鱼跑了。”
湖面清澈,水下隐约可见游动的鱼群。
楚炀提竿一瞧,果然,鱼饵已经被偷吃了,他失笑摇头,重新挂上鱼饵,抛竿:“时小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比不比?”
“不比。”时天冷酷无情地再次拒绝了他。
楚炀:“……”
旁边安静下来后,周围只剩下虫鸣鸟叫和轻微的风声在耳畔回荡,时光难得清闲。
五分钟后,时光察觉到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些。
他不自觉地扭头一看,发现楚炀两眼无神地望着湖面,一脸闷闷不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哄我!
一种微妙又新奇的感觉从他心间弥漫开来。
他一直都知道,楚炀是个演技精湛的家伙,外人面前纨绔大少爷的人设立得扎扎实实,私底下的楚炀,细心、温柔、强大,还有些孩子气的幼稚。
时天想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微微一怔,他目睹过两次楚炀跟他父亲相处的画面,气氛算不上融洽,父子俩之间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在楚流夏面前的楚炀,像一只浑身张开了倒刺的刺猬。
从未体会过“父爱如山”是什么感觉的时天,无法理解楚炀对楚流夏的态度,可这会儿他看着楚炀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面时,竟突兀地生出了一种想去哄哄他的冲动。
时天轻笑了声,问:“还比赛吗?”
一米之外,坐在矮凳上的楚炀缓缓转头,视线定格在少年脸上,听清楚内容的瞬间,整个人犹如被圣光笼罩一般耀眼夺目神采飞扬:“来!”
真好哄。
时天暗自咕哝了句,注意力重新回到钓鱼上面。
时间从指间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中午,气温逐渐上升,阳光越来越烈,比赛也随之终止。
钓鱼不是时天擅长的活儿,一个上午,他只钓了两条小鲫鱼,楚炀那边的水桶里则精彩多了:鲫鱼、鲤鱼、罗非鱼、黄骨鱼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只甲鱼。
“时小天,我赢了。”
“哦。”时天淡定地收起鱼竿,这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意外的,“所以你要提什么要求?”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楚炀故作神秘地朝他笑了笑。
这算什么要求?
时天一头雾水,直至傍晚,他才恍然大悟。
楚炀亲自下厨给他炖了一桌全鱼宴:红烧鲫鱼、清蒸鲈鱼、葱花鲤鱼、煎焖白鱼、甲鱼炖鸡汤,外加时令蔬菜小炒四道,满满一桌,乍一看,色香味俱全,很有大厨水准。
时天难以置信:“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