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一声后,那头立马就接了。
他在想,这是一个警察长期以来形成的反应。
就算是诈骗电话也得立马接起来,因为你不能保证电话那头是否是一个救命的电话。
“刘警官,能告诉我弃婴一案的地点吗?我想去看一看。”
刘行的声音带着鼻音,他说:“我就在楼下,我带你去。”
刘行的车子还在酒店的停车场里,对于他为什么一直没走的原因。
刘行的敬业态度让易天十分感动。
他说:“现在距离天亮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了,我就在车里眯一觉,省得来回跑。”
他这番话让易天想起了当年的父亲,他虽然只是一个胡同里的片警,但他也经常夜不着家。
“你……这样,家里人不会介意吗?”
车子的前大灯在朦胧的雾色里打出两束朦胧的光线。
刘行的回答并不刻意:“她们已经习惯了,再说我大半夜的回去,反而会吵醒她们,还不如不回去。”
f市那些古建筑的翘角楼的楼角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易天想,他的家人真的习惯了吗?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坐在窗前,一面织着毛衣,一面朝着院子的大门张望。
只要那扇大门响起来,她都要站起来一回,可那个时候,从那扇大门进来的人大多时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个人。
然后,她又坐下慢慢开始织着手里的毛衣。
案发地并不远,一处老旧的小区。
大门口的老大爷坐在小小的岗亭里打瞌睡,车子进入小区的声音并没有将他给吵醒。
院子里偶或有猫叫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像婴儿的哭闹声。
56号楼前面,两个硕大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垃圾,一只老鼠在垃圾桶旁边旁若无人地来来又去去。
刘行介绍,当时的情形特别杂乱。
一地的野猫尸体,可回收垃圾桶里那个被戳得千疮百孔的男婴,简直惨不忍睹。
凶手是有多变态,才能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