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毛的那辆小货车就停在离婴儿被抛弃的垃圾桶前面的过道上,车子的货厢几乎是开放式的,四周是用帆布做成的围档。
他的刀具平时放在那里确实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但在昨天晚上,那些刀具就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凶器。
然而,知道这些刀具放在里面的人并不多。
确切一点来说,只有张大毛和他的媳妇阿梅。
这个时候的阿梅神色相当难看,看来她是知道这把剔骨刀的下落。
阿梅说,这把刀确实是被她拿走了的。
张大毛一听瞬间乍了毛,与在警察面前那一种软弱的表现截然相反。
他骂骂咧咧各种难听的话将阿梅骂了一通,如果不是被手铐束缚住了手脚,他铁定会动手的。
阿梅站在墙根处,显得特别无助的样子。
她说,昨天晚上被张大毛劈头盖脸给打了一顿,打累了,自己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她还得收拾被张大毛给弄得一片狼藉的家里。
长期以来的压抑的情绪,在这个晚上似乎满得不能再满了。
一切收拾完后,看到躺在床上跟个死猪一样的张大毛,不禁悲从中来。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偏偏心里正烦闷得不能再烦闷的时候,窗户外头那些个野猫又叫得人心里跟猫爪在挠似的,慌得很。
下楼直接去货车厢里拿了那把剔骨刀,小区里的流浪猫真的是太泛滥了,比小区的老鼠多了不知道要多少。
草丛里随处可见,阿梅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家里也养了一只母猫,下崽的时候家里的猫也是满地跑。
那个时候她就不喜欢这些粘人的东西,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都会这些猫给祸害了。
当时车里的铁厢子里还有卖肉剩下的一些下角料,一并拿了出来,丢在了草丛中。
这些野猫一点都不怕生,一窝蜂都跑了出来。
手中的剔骨刀是锋利的,刀起刀落,走在最后面的一只花猫遭了殃,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头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