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亚和易天有点应接不瑕。
她努力从人堆里挤出来。
“天哥,能陪我去我家看看吗?”
这一个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还有勇气直面过去,说实在的易天不解,但他当然愿意。
陈局在楼下抽烟,二叔搬来了椅子,虽说是夏天,但街面上还是十分凉爽。
“要上去不是不可以,但请给我的手下一些时间,毕竟那里可以说是第一现场。或许能提取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易天是干刑警的,他理解,但他觉得现场除了脚印之外,几乎不可能有更多的线索,他清楚记得,那个黑衣人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大夏天的原因,他被皮手套捂得难受,中途有摘下来的可能。
但对于一个高智商犯罪分子来说,他不可能冒这个险。
再次回到洛家二楼的房子里,她不免唏嘘。
回忆慢慢涌上心头,她说,那张如今七零八落的木沙发,当年母亲赵雪梅总喜欢坐在那上面织毛衣,或者看电视。
沙发旁边的书桌,父亲洛林总喜欢挑灯夜战在灯下备课或者改作业。
靠里侧的卧室,是她独立的空间。
那张木床,那个木柜子,无处不在童年的味道。
好多次梦里都回到了这里,但只是在门外,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时候,总是不得遂人心。
靠窗的书桌上,居然还有一本布满灰尘的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
衣柜里,还有当年的几件衣服挂在里面。
再次出到客厅的时候,她十分平静地指着那沙发旁边的书桌。
她说:“二十年前的除夕夜,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爸爸就趴在那张书桌上,血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我当时还以为那只是红墨水,你知道的,老师改作业的时候总是用到红墨水,有好几次,我因为贪玩还打翻过一瓶红墨水,滴答下来就是那个样子。”
她能如此平静地介绍当年的情景,倒让易天十分意外,按理说,这么多年,连她父母的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心理病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啦?
她接着说:“妈妈,她是一个音乐老师,她总喜欢唱歌,做饭的时候唱,洗衣服的时候唱,擦地的时候唱,她唱歌真的好听。可惜我没有遗传到她那么好的基因,唱歌总是跑调。”
沙发对面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像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