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和我亲密接触的时候,他脸上的狐狸口罩都不曾拿下来。
我想,即使在大街上和他擦肩而过,我也不会认出他来。
记不起多久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那个混蛋将我按倒在窗棱格子上的时候,一轮弯月下,我看到了篮球架对面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
阴影下,只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大,看不出来他的真面目。
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朝着这边看着。
那之后,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都看见那个人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那一天,很晚了,那个混蛋嫌弃家里中药味道太浓了,不愿意在家里。
他半拖着我出了家门,他那辆豪华大奔停在停车场里。
半个小时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巷道里慢慢地往家里走。
那个人一如既往地隐在阴影里。
透过从爬山虎空隙映下来的月色里,我近距离地看到了那个人,一个夸张的狐狸口罩遮住了他本来的面目。
大晚上的,这么个人,倒让我十分警惕起来。
这个戴着狐狸口罩的陌生人和那个混蛋比起来,还是那个混蛋比较安全一些。
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我会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里头跑出来的神经病。
所以,我加快了脚步。
但那个人说了一句话,让我放缓了脚步。
“我要是你的话,我会直接拿刀砍了那个人渣。”
他这么说,倒也无可非义,有多少次,我都想拿刀砍了那个混蛋。
但为了家里头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家,我忍了。
这个晚上那个陌生的狐狸面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回了一句话:“哼哼,砍人?你以为是杀一只鸡那么容易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但很好听。
“对于我来说,砍人比杀一只鸡要容易多了。”
哼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杀一只鸡不伤大雅,可砍一个人,你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