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言感受到她的不舒服,松开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那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带着孩子离开!
“曾经我们在一起,伤害了太多的人。我们的爱情,背负了无数的不幸,宋家的、亦时的、外婆的、你妈的,还有你的。纵使波折尽过,可那又怎样?我每次和你亲近,那些人、那些事都会在我脑中重现,慕谨言,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怆然看着窗外,眼角无泪只剩疲惫,“你妈在医院做的那件事,我很感激,但这至多只能让我做到不恨她,其余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成为慕家的一份子,没有办法枉顾父母和外婆的在天之灵。
慕谨言苦笑,沉默着发动了车。
打从这趟去医院之后,所有人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变了。
慕谨言还是会来看孩子,但楼上房间里的沙发上却空了,床被胡乱放在上面,忙于搬家的阮非晚无心收拾,只有在夜里会呆呆的看上一会儿,好似那还睡着个人一般。
两人之间近乎于没有交流,甚至都不在一个空间里共同待着。
李洵和温柒都旁敲侧击过,除了一句“一切都好”,阮非晚没有给出其他回答。
三天后,温父温母千般不舍地把阮非晚送去了新的住所,还强行留下了给孩子置办的一大堆东西,从尿不湿到奶粉一应俱全,都打包完好并贴上了标签。
一群人确认了房子没有问题这才同她告别,人都走了之后,慕谨言才抱着孩子进门。
一踏进来,他的眉头便紧锁起来,挑剔地四下打量,两人三天后第一次有了对话。
“房子里气味太重了,要立即找个人来消毒。这桌角太尖要包起来,茶几是玻璃的而且太矮,有可能会撞到孩子,摇篮放的太靠近窗户了,白天阳光容易伤到孩子……”
阮非晚想接过小不点,他却不肯放手,在房子里来回走了好几遍各种挑刺。
她深呼吸几口,压下了怒气,“你说的这些我会找人解决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保姆呢?保姆怎么还没过来,照顾小初的人,我总得要考察一下才能放心,要是不行,还得再找。”慕谨言不紧不慢,单手抱着孩子,还给自己和她分别倒了杯水。
“保姆明天才会过来,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碍于在孩子面前,她耐着性子。
“那你今晚一个人肯定带不过来,我不放心小初跟着你。”
阮非晚双手抱胸,连丁点笑意都没了,“那你想怎样,把小初带走?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