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是多少?”
“37.8c。正常范围内稍微偏高。”
他怕我不信,还把体温计丢给我自己看。
我摸不着头脑,紧张地问:“那要不要紧?还要打退烧针吗?还是吃点退烧药?”
“别乱给她吃药,她没什么事,你可以滚回房间睡了。我再听见你鬼哭狼嚎,你就给我滚到外面去睡。”
我被严清轩吼回了房间,等他一走,我又熟门熟路地去了霏霏的房间。
霏霏陷入深睡,睡相恬静。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白色药瓶,药瓶上面贴着xx钙片的详细介绍,成份,生产日期,功效禁忌都写明了。
看了又看,找不出一丝异样,我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药片,用鼻子闻了闻。
没有什么刺鼻的气味。
我举起药瓶,又仔细地看了几遍详细介绍。
霏霏今晚说的话太奇怪,而且她那个反应,那个性子跟平常大相径庭。她一直重复说了好几遍不要吃药。
我想,她话应该对我说的,是在提醒我。
当我误解了她的意思后,她情绪突然崩溃了。
我掀开衣服袖子,手臂上好几条发红的指印抓痕,她说她恨我,我想不出原因,以及她看我的眼神带着那么强烈的恨意,不可能没有原由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察觉到自己和霏霏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忘记了很多事,偶尔会间歇性头疼。
霏霏说,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记得爸爸,她还跟提过,保姆说她的奶奶小时候虐打她,可她完全不记得。甚至可以说,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家人是谁。
太多的不对劲,我肯定自己缺失的记忆绝对非常重要,霏霏也是。
我可以用脑子出问题来解释,霏霏呢?总不能说是遗传病吧?
忘性大也是能遗传的?
我不相信,我现在怀疑是外在因素导致的,比如说我手里的这瓶药。
我生过一场重病,现在还要吃很多的药,霏霏则是因为营养不良要补钙。我们母女俩每天都要吃药,严清轩问得我最多的就是药吃了吗?你今天吃药没?
我从霏霏药瓶里偷偷拿走了一粒,然后回到自己房间,翻出自己常吃的药,放在一起,一一比对。
肉眼完全分辨不出来区别,想了想,钙片又吃不死人,干脆尝味道。味道不同就一定吃得出来。
我捏着那粒白色药片放嘴里,药片遇水慢慢化开,苦得我立刻变了脸。
这跟我吃的药一样苦啊!
我不敢咽下去,拿了纸巾吐出来,想了想,进卫生间,把用纸包的化成一团的药丢进马桶里毁尸灭迹。
做完一切,我回到霏霏的房间,守着她到天亮。
霏霏自然睡醒,模样瞧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不再病恹恹,胃口也好了。就是她完全忘记昨晚跟我说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