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埋在她肩膀上,无声发笑。
严清轩冷冷地讥讽道:“你不是喜欢喝吗?怎么不干脆喝死算了?”
“我也想啊。”我凉凉地笑道。
他被我噎了个正着,沉默了一会儿,手里拎的保温盒重重地往桌上一搁。
我抬起头,故意挤兑道:“哟,严大善人又亲自下厨给我炖汤了?这次炖了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醒酒汤?”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还没那么大的脸。”
“我就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了?谁让你要给我这么多钱。我改天就去往自己脸上贴满金箔。”我抬起不灵活的右手摸自己的脸,表情自恋到了极点。
严清轩面不改色,慢条斯理拿出一丝手帕擦了擦手,严肃地吩咐徐萤,“她只要还有口气在,就不用给我打电话。好好看住她,她如果再跑一次,徐护士,你就提前退休吧。”
他这话看似是对徐萤说的,实则是在威胁我。
说完像是病房里有鬼缠着他似的,转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颊突然一疼。
徐萤捏住我的左侧脸,脸上仍然在笑,只是笑容变了,阴森森的。
“唉,萤萤啊,我可是病人啊!”
“好巧哦,我正好是护士,专门来照顾李小姐的。”徐萤笑眯眯地说。
她捏我是一点没有使出力气,而且还是有意避开了我微微红肿的右脸。没捏足十秒,就松了手,很怕捏疼我。
我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萤萤,真是苦了你,竟然倒霉到被分配来照顾我。”
“李小姐,你也苦啊,遇上以欺负病人为乐的我。”她学着我的口吻叹气。
“……”
“要喝汤吗?”徐萤起身去看保温盒,打开盖子看了看。“李小姐你还真是猜准了,严先生送来的是醒酒汤。还是用鱼头炖的,配料蛮丰富的,营养价值高啊,你不是喊着头疼吗?要不要来一碗?”
醒酒汤味道很浓,瞬间扩散进空气。
我鼻子闻到了那股味道,脸色微微下沉,没了打趣的心情,语气也冷下来,“拿出去!谁爱喝就给谁,没人喝就丢垃圾桶。”
徐萤也不劝我,她拧好盖子就拎着保温盒出去了。
大约她也明白严清轩最后的话是在警告我,不是警告她。她随即放宽了心,认为我一定不敢逃跑出去。
这傻女人,怎的就相信我这种背负罪孽满嘴花言巧语的人。
我动了动右手僵硬的五根手指,低头咳嗽了一阵,今天体温不太正常,忽冷忽热。昨晚酒喝多的后遗症,导致我现在有点昏昏欲睡。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听到了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一下子睁开眼,回头定晴一看。
是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人很娇小,亮片的黑t恤配一条牛仔热裤,脚上穿着拉风的白跑鞋。值得注意提她脖子上竟然戴着一大串珍珠项链,还配了一条彩色项链,手腕也是戴了三四串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