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灯的材料也是多种多样,有羊皮灯、纸灯、琉璃灯、牦牛骨灯、玛瑙灯、羊角灯、牛角灯、青稞灯……
因为是新年,大家穿得都是花团锦簇,又带着各种宝石,饰以金银,当千万盏灯一同亮着,广场上簇如花树,走动的人如同繁星点点,极为璀璨。
天上一轮明月当空,映着地上的绚丽花灯,闪耀人群,灯月交辉,星辰共闪,看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
而万千灯火之中,夹杂着歌舞百戏、杂耍,箫鼓喧杂,热闹非凡。
李云彤的左侧,正好有一座玲珑搭就的九层灯塔,将她整个人都照亮在光影中。
松赞干布每每说话谈笑,眼解的余光就能扫到灯火阑珊处,穿着茄紫色大毛斗蓬的李云彤,长眉如青黛,肤肤如同白玉,红唇鲜嫩似格桑花,漫天的月光、灯光中,她的周遭都裉淡成暗影,只有她的小脸晶莹地散发着光,娇美绝丽,不可逼视。
欣赏着下面的歌舞,他的手悄悄伸了过去拉住李云彤的手。
“哪位是大法师?”李云彤低声问,她对那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充满了好奇。
松赞干布的眼睛看向了下面的左首。
那里的位置本该坐着吐蕃的大法师,如今却是空着。
李云彤有些惊讶:在这样万民同庆的日子里,大法师竟然还不露面。
到了逻些城已经超过半年,她对大法师一直是只在其人不见其面,可就是这样一个从没露过面的人,已经让她栽了几回跟头,还险些丢了松赞干布的性命。
即使在这样的时候,大法师不露面,位置也得给他留着,可见此人在吐蕃的地位。
政法不分,大法师如同民间的赞普,还真不是一句虚言。
她皱了皱眉,掐指算了一番,然而她的命运跟松赞干布已经连在一起,什么也算不出来。
“大哥,大哥——”人群中,忽然传来赛玛噶惊慌的喊叫。
松赞干布目光如电,看了过去。
只见几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正拉着赛玛噶往外走,他们专往灯影的背光处走,人又多又挤,还有灯光耀眼,几乎都看不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隔着人群,松赞干布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妹妹的呼救声,在他的耳畔响起之际,他就挥了挥手。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窜了出来。
“把那些人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