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莳荆的心也很乱啊!他知道那个酷似戚锦的女人不是戚锦,也知道她让报纸登这样的消息是司马昭之心。
以前他的戚锦,从来不会这样让他为难。
可他也不想娶于致兰,他不甘心他的婚姻只是权利的附属品。
一直看经书看到半夜,突然有人在敲窗户。
宋莳荆看见泗景的脸出现在窗户玻璃上,连忙去打开玻璃,吃惊的说:“这里是三楼,你怎么爬上来的。”
泗景提着食盒,身手敏捷的跳了进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说:“我知道我让报纸登了那样的消息,你一定会受罚的,我在外面观察了很久,知道你被关在祠堂里,就拿了点东西来给你吃。”
宋莳荆心里很苦涩,打开食盒吃了一口点心:“阿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泗景一脸真诚:“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娶于致兰,可是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只能做一点小动作了。”
看见泗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巴巴的样子,宋莳荆又不忍心责怪了,反而抱着她安慰说:“是我不好,一直给不了你名分,对不起。”
泗景像个安静的小猫,待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不是戚锦,你早知道的,我叫泗景。由始至终,都是你误会我是戚锦,把我困在身边,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说是我利用这张脸在勾引你。”
宋莳荆终于正视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接受不了阿锦突然离我而去,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一定是上天怜悯我送来的。我一直把你当成阿锦的替身,对不起。”
泗景在这一刻。心里还有些失落:“我知道,你也不用说对不起。”
宋莳荆摸了摸她的脸:“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你怎么这么厉害,可以爬上三楼的窗台。你和阿锦完全是两个样子,她是那样文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淑女的感觉。你呢,就像个野丫头似的,上房揭瓦都可以。”
泗景轻轻叹息了一声:“因为我本来就是个野丫头,从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后来还差点被人卖进窑子里,要不是我泼辣,我现在早就是一个窑子里逆来顺受的窑姐了。”
“没想到你的身世也这么凄惨,和阿锦很相似。阿锦原本是前清格格,后来家道中落,也差点被人卖进窑子里。”
泗景笑了笑:“她比我好多了,有你那么爱她,而我,都是被人嫌的。”
听了这句话,宋莳荆心里有些难受。
泗景继续说:“我这次来,是辞行的,你也知道我不是戚锦了,所以我也没必要住在那个园子里。住在园子里的这一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会永远记得的。”
宋莳荆沉默了许久,很想留住她,可是话已经说开了,她不是戚锦,他又有什么理由去留呢!
泗景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从窗户里一跃而下。
宋莳荆追过去看的时候,泗景已经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