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大门口前去的时候,便见几个黄门内侍跨过门槛奔了进来,高唱道:“皇上驾到——谢昭仪驾到——”
几人尚且来不及回味内侍口中的谢昭仪是谁,但闻得了皇上二字,便已然俯首叩地,参拜,口中山呼:“恭迎皇帝陛下!”
杨熠笑笑,“起来吧。”
几人依言站起,正要请杨熠入花厅,起身便见到了跟在杨熠身边的谢昭仪。
三个人都惊得掉了魂儿。
杨蹊目瞪口呆。
如锦更是紧紧闭了闭眼又睁开,只道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刘太妃更是莫名其妙,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无忧,“谢昭仪?是你,谢无忧?”
“承蒙刘太妃还记得本宫的闺名。”无忧穿着昭仪的服制,一头珠翠昭彰着她如今的地位,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并没有成为杨蹊的侧妃,反倒是端起了昭仪的仪态,对着刘太妃更是分毫不怵,“正是本宫。”
杨蹊脑子里像是开了水陆道场一般,轰天轰地的乱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指向南院的方向,“那天从长春医馆接来的侧妃,是谁?”
南院的月门里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还穿着昨日鲜红的喜服,她几近歇斯底里,眼中只看到了杨蹊,抓着他的手连声问:“诚王殿下,为什么他们都叫我侧妃?我明明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不是吗?”
眼前这个失去了仪态的女人,便是蒋若素了。
昨晚,无忧已然了结了杨熠的做法,他便是将被蒋天枢迷倒送进宫的蒋若素暗中送进了诚王府的南院,至于从长春医馆被接进诚王府的那个新娘,则是杨熠遣了人假冒的。周长春摄于杨熠的威慑,自然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但是无忧并不知道,蒋天枢寻来的替身,竟然就是如锦。
无忧见到如锦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但面上依旧声色未动,只是对着蒋若素耻笑,“难不成蒋侧妃以为一个在新婚前夜,赤身裸体躺在宫中的人,还有资格当诚王府的王妃?有这侧妃的名位,已然是皇上法外开恩。”
“谢无忧!你对我做了什么?”蒋若素目眦尽裂,昨日她还满心欢喜地要成为诚王妃,今日竟然地位突变,朝夕之间,王妃之位另属他人,而她醒来之时,竟然被下人称呼为侧妃!
无忧吃吃一笑,“我?我什么都没做,你落得如今的境地,倒不如问问你的父亲和哥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若素身子一僵,终是停下了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怔怔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