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石斌一伙并未直接去汪立信的府邸找他,而是跑去西安最好的酒楼德兴楼吃了顿好的,犒劳了下肚子。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瞧着时候差不多便去找汪立信。
走到汪府门口时,石斌却不想再走进去,因为感觉里面有让他不快的东西。看着眼前的那深红色崭新的钉着铜钉的大门,石斌甚至有拆了它的想法。若不是向来理智,恐怕真就开拆了。
门房见来了客人而且明显是有身份的,自然好好的招呼。再一看拜帖是沿河制置使前来,二话不说便飞毛腿一般冲进后院通知汪立信去了。
没多久汪立信也就出来,虽然没有倒履相迎到
也积极得很。若不是时刻记着那‘登记费’的事,石斌还真打算和汪立信聊聊家常,拉拢下关系就好。但记着这些自然不可能,即使汪立信倒履相迎也不可能。
“石大人前来让我这草舍蓬荜生辉啊!”汪立信笑道。
看了看汪立信这‘草舍’,一眼看去就不见个头,两旁各一列甬道,甬道连接的则是雕梁画栋的门窗、柱子和凳子。脚底的青石板铺得细致没有半点不平和破损,就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是带有图画,绝对雍容华贵。
“汪大人果然谦虚。”石斌笑了笑,说道:“石某虽然也有这么一座府邸却一直认为是大户人家住的,却没想到原来是草舍,是我见识太少,夜郎自大了。”
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汪立信自然不会高兴,但他也明白石斌为何如此阴阳怪气。不想如此受憋,于是直接问道:“石大人,请问你来我这所为何事?”
“自然是不久前你发布的难民交纳‘登记费’的事。”石斌很平静的说道。
“原来是交费的事情啊,难道大人认为这费不该交吗?那些田地本是有主的,如今他们占了不付出些怎么行?若不想付出也可以,就去城外粥场喝稀粥,但是就不要强占别人的土地。说不定什么时候那旧主就会回来,强占土地可不好。”
“汪大人言之有理,那些土地本是有主。只不过石某有一点不是很很明白···”石斌不屑的笑道。
“石大人请说。”
“石某记得之前与汪大人一起作战时你还是很体贴将士的,为何如今见到这些比普通将士还要可怜十倍的难民心却如此狠了?既为难民,他们身上怎么可能有一枚铜钱,更不必说一两银子了。该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石斌笑道。
“别的原因自然有,但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登记造册并决定这些难民到底如何安置。这钱不
过是个压制而已,他们交不上钱自然要听从安排。”
“登记造册石某可以理解,这是必须的,而且每个村落都要有里长、保长来管理。但如今这安置情况难道不好?”
“仓促决定当然不好,还是要多思考思考才对。”
从汪立信的话中石斌意识到他是想和自己唱对台戏,想搅乱布局。不想唐突坏事,石斌便点头表示明白了汪立信的‘苦心’,并换了话题与他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