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杯茶的功夫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驿卒便被又带到了石斌面前,见到石斌他立刻睡意全无,立刻又提起精神来。
“给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回大人的话,小人留驻京师为了更好探听消息就会经常找六部衙门的小吏们喝酒,这消息就是从吏部一个管公文的小吏那知道的。”
“嗯。那是谁保举的石大人,你知道不知道?”王三接过话茬问道。
“请大人恕罪,小人只认识一些小吏,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内阁几个大臣似乎没有因此而发生激烈争执。”
小驿卒的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石斌几人的警惕,郑清之与他早就是不死不休,丁大全和谢方叔与他肯定不睦,他们三人怎么会不出来搅局,还同意皇帝的这个决定?
“难道是郑清之那几个人知道斗不过大哥和大哥的岳丈所以就干脆服软了?”赵刚很天真的说道。
书房之中顿时大笑不断,就是站在一旁的驿卒都捂着嘴在偷偷的笑。
“赵刚啊赵刚,你还真是可爱!”石斌一边指着赵刚一边笑道。
“是很可爱,”贾玲也附和道,“郑清之、丁大全和谢方叔哪一个都不比咱们弱。他们进谗言说咱会造反这很正常,但是居然赞同皇帝的决定就太不正常了。”
“看来其中确有蹊跷,目前还不知道就别再想,等钦差到了咱们问他就好。”石斌建议。
这当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众人立刻同意,之后就各干各事去了。
四日之后钦差果然到了鼎州,还是个熟人,前几年来进行考评的王驿。
老熟人说话也就随便许多,送了些惯例之后,石斌就和王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王驿久在官场还经常担任考评之职,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
只不过喝了一壶茶他就觉察出石斌有事想问却又不好开口,本来应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王驿
这次却没能忍住,开口问道:“石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
既然已经被王驿识破,本就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焦急的石斌也懒得顾什么面子,借此机会说道:“王大人,皇上隆恩我感激万分,就是不知道这次为何会派我一个荆湖北路安抚使,但同时还留着我荆湖南路两个重要的差使···”
“圣意不可测,皇上的想法我等臣子实在难以揣测。”王驿打起了马虎眼。
“也是。那请问王大人是否知道我这荆湖北路安抚使的差使是怎么来的?是皇上自己提的还是其他大臣保举的?我和余大人商量过,他上了一个保举我为四川转运使的折子,难道皇上没看?”歇了口气,石斌又说道:“关键是这次派差使太不符合惯例,我得了荆湖北路安抚使就是功劳再大也要卸了南路的转运使才对。否则还不如直接升个荆湖两路总领来得痛快。”
听着石斌的话王驿面色沉重起来,大有闭口再不做声的意思。
“是石某言语过激了,还请王大人见谅。”石斌见王驿成了这样立刻道歉。
“没事,没事,石大人所言甚是,这次朝廷的委派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朝中大臣都这么认为。石大人既然统领了荆湖南路的军政大权,却只让您掌荆湖北路的军权实在是有些不合适,这样会让南北两路很多事情变得麻烦许多。”王驿敷衍的答道。
“那请问王大人是否知道是怎么造成这个怪现象的吗?”
很明显,王驿还是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石斌从袖套之中拿出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手中,很郑重说道:“请王大人放心,话不传六耳,你在这和我说的我定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这种情况下的话不传六耳肯定是假的,但即使石斌不从他这知道也能从别人那知道,不过是早晚而
已,所以王驿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手下银票开口道:“余玠大人的奏折被皇上留中不发,而任命大人为湖北安抚使的建议却是郑宰辅、丁宰辅和谢宰辅一起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