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法可能不周全,但石斌还是决定试一试,“赵刚的想法是有些不够实际,有点天方夜谭,不过我却认为若是稍微改改还是能为咱们夺军马提供点帮助。”
在离达州城不到四里的地方布一个地雷阵,如此天方夜谭的想法石斌居然认为有可行性?众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官是这么认为的,第一,雷罐不一定用铁,可以用瓦罐。第二,内部也不一定要完全用铁或者铅这些金属子弹,可以用些碎石。第三,咱们白天做雷,夜里去挖坑埋雷,这地本来就是坑坑洼洼,多几个小土包没有人会留意。至于贾玲说的用木柄震天雷攻击追上了的敌人,本官完全赞同!”
虽然知道这地雷阵算是能布了,但仍旧很麻烦,光是弄上百个瓦罐就很不容易,晚上埋雷不被发现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进度会很慢。不过为了那几百匹好马,就是再慢再麻烦也得干,众人都心甘情愿。
前前后后干了五天才算布完雷阵,完全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唯一要做的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不下雨的黑夜行动。
可以说是天佑石斌,连着五天都没有下雨,这不用担心地雷受潮不爆炸,第六天晚上石斌带着五百侦骑按着计划夺了军马场里几乎所有的军马,但马受惊后的嘶鸣还是惊动了达州城内的元兵,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城内就蹿出了一百余骑元兵,直奔马场而来
。
有心算无心,不知地下有一个近百颗地雷的元人骑兵队,自然大半都被石斌的地雷阵给生吞了。元人从来就是相信神祗,剩余的元兵残部一见这连环地雷阵,当即吓得伏地叩首,向长生天请罪,再也不敢寸进。
让准备好了木柄震天雷大餐的石斌失望不已,但是也高高兴兴的撤退了。
为了暂避锋芒,石斌带着这五百余骑兵和夺来的六百余匹军马躲进了一个两头都是活路的小山坳里修整。
石斌非常庆幸自己把所有的侦骑都聚拢到了一起,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捞了这么多好处。如今好处是捞到了,也开始休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来了:从来是共苦容易同甘难,怎么分配战利品呢?
仿佛能看透人的心肺,石斌不过坐在帅帐之中喝茶时候稍稍皱了皱眉头,王三便凑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直接挑破石斌为什么会皱眉头,而
是笑着说:“大人,这次咱们收获不小,估计余玠余大人也该对咱们另眼相看,你说咱们这样继续下去怎么样?抢点马匹,搅乱元人部署,通过更好的刺探他们的情报来立功,还不和那帮想立战功的起直接冲突,一举四得。”
王三的话说得喝闷茶的石斌心里痒痒的,马自然是越多越好,可也得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还不能吃独食,这中间的利益关系太复杂。蛋糕切不好可就要出事,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真要是分了出去,心里又舍不得,都是久经训练健壮的军马,就是在元人那都是百中无一,宋廷这就是千中无一、万中无一了。
“今天在军中小弟就破一回规矩,叫一声大哥。大哥,小弟知道你舍不得这些好马,估计还没想清楚怎么分配这么马对吧?”
也不回答王三的话,只是将手臂支在茶几上,单手抚着额头,闭着眼睛点头而已。
“是有些麻烦,就看大哥如何想了,是想图谋
大局还求个一隅。”王三笑眯眯的说。
这是什么话?自己千里迢迢冒着违反军令的危险擅自出兵到余玠这来奋力拼杀难道就是图一个小功的?想到这些,石斌立马睁开眼睛,怒目圆瞪的看着王三说胡话的家伙,还恶狠狠的说道:“少说废话、疯话,再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知道石斌现在烦躁得很,开一个小玩笑已经够了,再也不能开第二个,估计是怕他怒气冲昏了头乱发军令真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毕竟这军令如山,不可朝令夕改。王三也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茶几上写了‘旁支’二字。
旁支?看着茶几上的那两个字,石斌当即想起了侦骑中自己的嫡系,以及自己和余玠的关系,连余玠的旁支都算不上,完完全全的客人。
这倒是让石斌想通了不少,大头当然得留给自己,让那余玠吃块肉,其余的喝口汤应该就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