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石斌一再强调这只是因为干燥而引起的上火现象,但是麾下将士仍旧恐慌。
毕竟他们没多少医学知识,没见过鼻血、痰血一起流的。哪怕可以接受鼻血是上火,但是喉咙痒造成咳嗽再流点痰血就容易被想成肺痨了。
肺痨在当时绝对是无药可救,而且还会传染,一旦让士兵认定这情况是肺痨,必定军心涣散,只能南撤,甚至会有被元人击溃围歼的可能。
还没从大胜中清醒过来就立刻被这一让人恐惧的假消息给拉了回来。
想了想这一路的经历,只能承认还真是知易行难,光是豪情万丈远远不够。
坐在地上看着一帮前两天还斗志昂扬,今天就垂头丧气的士卒,石斌感到束手无策。
最让人哭笑不得就是某些以为自己患了肺痨的士兵要其他兄弟离他远点,以免被“传染”;而一些害怕自己被传染的士兵则故意将那些他们认为已经患上肺痨的战友给孤立起来、排斥在外。
他当然知道多喝水肯定有用,说不定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不可能在行军作战的时候首先想的就是哪里有水。
若是那样那还做什么战,干脆回家种田。
事情已经万分紧急,再不找到解决的办法估计就真的只能撤退,虽说斩获颇丰,却也是迫不得已的退却,并不光彩。
于是石斌下了一道军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若有提出有效办法解决此难题者,赏银两百两。
可过了半天仍旧没有半点动静,王三和贾玲知
道此时已是分秒必争,就和其他几个弟兄一起努力,只希望能尽快想出解决之道。
突然营中发生一阵小骚乱打断了几人的思绪,烦躁不堪的石斌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却有这么个不开眼的来点炸药包,王三也只能替他祈祷了。
怒气冲冲的走到嘈杂的人群旁,石斌大声喝道:“怎么回事?如此紧急时刻还不知不可有任何骚动,以免泄露我军行藏吗?”
见统领走了过来,一个小校模样的士卒走了出来施礼道:“卑职刚刚就是在处置一个泄露行藏的家伙,可他不服处置才闹出这么大动静。”
本就为如何稳定军心而烦躁不安,居然又蹦出来了可能让自己已经泄露行藏的士卒,这让石斌更是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命令就地处决。
当大刀就要将那士卒的六斤半从身上砍下来时,那人大声嚎道:“我能治肺痨!”
刚刚都为那即将上路的同袍感到遗憾,这个死
法实在是有点不值。闻言之后众人又立刻来了精神,知道那家伙多半能留条命了。
“说!若是再道不实之言,两罪并罚,定将你大卸八块!”石斌面若寒铁的说道。
那士兵如蒙大赦,仍旧提心吊胆,唯恐行差踏错,跪在地上轻声说道:“大人,您对那‘肺痨’的说法是对的。那只是上火而已。”
见那士卒也如此肯定那是上火,想必的确也知道些有用的东西,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