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拉虎和井上昆山十分挂念白头山那边的情况,三天以后二人辞别台湾的民众以及军官,带着满怀的愧疚走向了港口。毕竟是在人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离开了。对于他们这种英雄来说,这无异于是一种临阵脱逃。
站在港口,刘永福和徐骧双双抱拳,眼里自然满是不舍。而其他军民都从大营排到了这港口,一路有十多里地,两旁都是送行的人们。
“叔叔,不是,是师父,我将来会去找你们的!”奶娃娃奶声奶气地说道,他的嘴巴上还沾着奶汁。要是之前,塔塔拉虎肯定会逗弄他,而现在他心情沉重,上前抱起他来,说道:“奶娃子,我在古镇等你!”说是等,实际上未来如何还不知道,也许这里的军民大部分都要战死沙场,奶娃子也许会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这一次分别也许就是永别!
塔塔拉虎和井上昆山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那里是一双双不舍的眼睛。其中有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也有给他们送饭的阿爹阿娘,也有曾经为他们补衣服的嫂子妹子们。虽然短短两个多月,但是他们同仇敌忾,一同经历生死,已经超越了这世间最诚挚的感情。
“是我们二位对不住大家!”塔塔拉虎高喊一声,继而和井上昆山单膝跪地双拳抱于胸前,二人眼中流出热泪来。
嗡地一下,所有人都惊诧了,同时也被他们感动了,顿时抽噎声此起彼伏。最后刘永福站到高处喊道:“好了,吉日出行不得哭泣,送贵客!”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上前送干粮等物品。更有人送纪念之物。因为,大家都知道,也许这一次就是永别,都想让两位大人物记住自己。
船老大开了船,二人看那逐渐远去的人群不由得再次流泪。
“二位兄弟,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会去古镇!”刘永福大声喊道。
“好,我们到时候一醉方休!”塔塔拉虎哭着说道。
“一路平安!”所有军民齐声喊道,声音中饱含着太多的不舍。
二人离开台湾日夜兼程于两个月后回到白头山。一进古镇,二人就看到了一众军官迎面而来。二人回古镇之前,特意给古镇这边来了书信,言明了抵达日期。所以,二人只认为这些人是来迎接自己的。
等到那些人到了近前,二人才发现在人群中间竟
然是荣禄。此刻,众人犹如众星捧月一般,一个个对他和颜悦色,近乎到了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之程度。
“哎呦,这不是镇宝都尉塔塔拉虎么,在台湾率众抗击日寇,乃是大英雄啊。”荣禄说到这里,双眼看向众军官。这些人极会配合,立刻对塔塔拉虎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挤眉弄眼。“既然如此风光,怎么还回到这穷乡僻壤?难道是被日本人揍了,这才想起回家?”荣禄双眼贼光浮现,话语犹如刀子般,狠狠地捅塔塔拉虎的痛处。几经努力台湾仍然落入日寇之手,这不仅仅是塔塔拉虎的痛,更是一切爱国志士的痛。他这话要是被全天下爱国志士听到,估计吐沫就能将其淹死。
“荣禄,你说完了没有?”井上昆山和塔塔拉虎关系甚好,荣禄对塔塔拉虎不敬,那就是对他井上昆山不敬。故此,井上昆山高声怒斥,竟然使得荣禄一愣继而哂笑几声,抱拳说道:“原来是井上大侠,失敬失敬!”
哼,井上昆山冷哼一声,看了看随行的那些军官,又转身看了看塔塔拉虎。二人心里清楚,古镇变天了。
他们走在前边,荣禄和众军官走在后边,一行人默默无语。塔塔拉虎边走边问道:“瓜尔佳大人,不
知道虎威将军为何没来?”荣禄听了面色一黑,说道:“付如海聚兵关外企图谋反,已经羁押在牢,再过几日押解京城,交给刑部和兵部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