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塔塔拉虎听了立刻嘱咐乔朗好好养伤,然后和婉儿走出病房,向戚威住处而去。到了戚威的房间,第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骨灰罐儿,塔塔拉虎一愣,问道:“太爷爷,这是…”

唉,戚威叹息一声,说道:“这是你母亲的骨灰,是万岁爷让占庭带过来的!”占庭便是刑罚大人的名字。

塔塔拉虎看着骨灰罐儿泪如雨下,上前跪倒说道:“额娘,您这一下真的回家了!”婉儿未语先哭,上前抱着骨灰罐儿,抽噎着说道:“额娘,我想你!”

“我想你”三个字一出,塔塔拉虎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就连戚威都感觉鼻子发酸,老泪差点落下。戚威有些老态地暗道:“这世上让我最感动的,就是‘我想你’这三个字。当初她曾经说想我,可当时我是武痴,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啊,如今想陪伴她,可是她却不在了!”

塔塔拉虎和婉儿哭够了,这才抬起泪眼问道:“

太爷爷,您是一家之长,就有您主持一下,让阿玛和额娘并骨吧!”

戚威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戚家的祖坟在此,要按照这关东一带的风俗,让你们父母并骨。按传统得找风水先生,不过,了尘大师在此,就让他们师徒为你父母并骨,一切都按照佛教方式来办。还得找如海将军来,毕竟他是这一带最有威望的人。至于日子,就按照传统,就冬至这一天吧,也就是十天以后。你们看可以不?”

塔塔拉虎和婉儿听了立刻点头说道:“一切全凭太爷爷做主!”

故事说到这里,有读者奇怪,为什么塔塔拉虎称呼塔塔拉哈夫妇为阿玛和额娘,而在戚威口中,则成了你们父母。其实,这都是源于汉族和满族风俗的不同。在戚威的心里,他还是汉族人。

十天以后冬至,白头山古镇。

此刻,白家客栈内,了尘师徒二人法衣着身,近前一应佛教法事所需工具齐全。他们先是念诵《往生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再一次为塔塔拉哈夫妇超度。然后,在了尘大师指导下,塔塔拉虎完成了除了下葬以外的一切流程。过程里,塔塔拉虎眼睛哭成了红桃子一般。婉儿作为女眷,只能在一旁跟着掉泪,每每想到公婆活着时候的样子,以及再想到镇雄没见过爷爷奶奶,她的心犹如刀割。

接下来便是送葬的暖坑等环节。塔塔拉虎都是按

照了尘大师的指点,一一完成。塔塔拉哈夫妇葬在了父亲脚下。而在第一个坟头的下方空着,那是为活着的戚威留的位置。

戚威站在祖坟跟前,望着这片坟墓,眼里是无尽的伤感。这里有他的父母,他的儿子、儿媳,如今又迎来了孙儿孙媳。他破了三界,头发黑白夹杂,较比之前年轻了,但是他没有快乐,反倒觉得自己太贪恋这个世间,将自己那边的亲人冷落了。

再看到自己那个位置,他又莫名地有一种悲伤,仿佛是不舍得什么东西。思来想去,他认为是舍不得镇雄,深究原因,就是怕戚家血脉断掉。

戚威的身后则是这里地位最为崇高的付如海,之后便是刑罚大人白占庭、井上昆山夫妇、了尘、灭痴小和尚、塔塔拉虎夫妇、乔朗、胡灵儿、樱子、焦穆隆。

所有人心内悲情涌动,现场气氛肃穆而压抑。了尘大师主持并骨完毕,念诵佛号说道:“诸位,死者已矣,生者要学会珍惜眼前!”听了了尘大师的话,所有人都感受颇多,这其中数乔朗和胡灵儿受到的震动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