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能忍听了摸了摸脸颊上的大痣,说道:“
师弟,此次不怨昆狼。他在河北承德度化民众,那了尘却横加指责,这明显是冲密宗来的,我等岂能平和视之?”
能慧、能善也纷纷点头,面露杀机。能善说道:“二师兄,修佛亦要斩妖除魔。了尘着了相,诋毁密宗,这属于‘破合和僧’,重罪之一!我等身为法师,怎么能容得此人继续侮辱佛法,我们当往度化之,如若执迷不悟,当替我佛清理门户!”
降魔尊者听了呵呵一笑,抬手示意他们继续喝茶。他则负手到了门口,指着山门方向说道:“三位,我了解昆狼,此人性格乖张狠戾,想来是做了什么坏事,让了尘和尚给教训了。他这是搬弄是非来了,不要听!”
能慧听了两眼一瞪犹如老鹰,口中说道:“二师兄,此话差矣!要说昆狼不好,当初你为何收他为徒?既已收徒,徒弟在外受了委屈,师父自当出面,不然拜师父做什么?仅仅是为了学本领吗?我觉得拜师是学艺不假,更是为自己找一个依靠!还请二师兄三思
!”
降魔尊者听了说道:“当初佛祖收了那么多弟子,如果每个弟子遇到了困难,都来找佛祖申诉,那么佛祖岂不成了到处灭火的奴仆?我虽不能和佛祖相比,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收徒授业,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我感觉到,这一次他是在将你我领上一条危险的路,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似乎我听到了那一声声惨嚎,感觉到那悲戚之风刮来,带着血腥味道!”
能忍、能善和能慧,三人知道降魔尊者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他的直觉还没有错过。但是,三人都是凶残本性,虽然在密宗修行多年,但是那颗心未曾真正降服。此刻听降魔尊者如此说,便近乎不约而同地说道:“难道你是怕了?当初佛祖若是怕了波旬,恐怕就没有佛法的今天!了尘便是那波旬,要镇压甚至除之!”
降魔尊者只笑不答,能忍三人话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既如此,我就陪师侄走一趟中国!”能忍说道,“二师弟乃是大德,名声要紧!”
“是的,是的,二师兄爱惜羽毛,我等粗鄙不通,没有获得果报,也不怕什么因果之类,干脆跟着大师兄前往,有难同当!”能慧说道,话语阴森多有恼怒之意。
“三位,你们都是佛门大德,应该知道进退,我劝你们不要趟这浑水。这样吧,一时半会你们是想不通的,那就住下来,静心观想一番,我相信你们自会明白我的苦心!”降魔尊者说道。不等三人说话,便将执事叫来,让他领着三人去了房间。
能忍走出房门站在那儿说道:“二师弟,你的关门弟子还在山门处跪着!”说完,跟着那执事离开了这里。降魔尊者明白,大师兄强调关门弟子,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生怜惜,放他进寺。
降魔尊者轻叹一声说道:“心若动了,一切便都动了。”他看着门外的天空,那里乌云逐渐汇集,一场春雨即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