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彦讷谟祜知道风驼山“彩衣老叟”失手以后,并没有大发雷霆。为何?因为“彩衣老叟”三人并非看中奖赏,而是“彩衣老叟”和“九州瘟神”有过一点儿瓜葛,但还没到有恩必报的程度。
更何况,那伯彦讷谟祜对了尘大师,根本做不到痛下杀手。第一,伯彦讷谟祜惧怕了尘大师的功夫,第二,了尘大师对伯彦讷谟祜的确有恩,此恩甚至于超过了九州瘟神对于伯彦讷谟祜的提点之恩。
那是伯彦讷谟祜三十岁的时候,当时僧王刚刚去世。过去,蒙古人大部分信奉佛教,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如此,那么僧王去世免不了要进行超度法事。僧王未去世前,就曾经说道:“吾杀孽太重,所造罪恶犹如须弥,故此,非一般僧侣所能为我超度,必须是佛法精深且具有真正慧根的大师,才能让吾往生极乐,不至于堕入恶道!”
伯彦讷谟祜虽然冷漠、嗜杀、好色,但却是一个孝
顺儿子,对于自己父王临终所托,他简直到了食不甘味的地步。偶然得知江湖上有一位了尘大师,精通三藏、智慧无碍,这便准备了大礼前往拜谒。而得知要超度僧王,了尘大师立刻前往,并且分文不取。神奇的是,超度以后僧王曾经数次托梦于伯彦讷谟祜,告诉他自己已经在阿弥陀佛接引之下,往生极乐净土,永不再沦落六道。正因为如此,伯彦讷谟祜对了尘大师尊敬万分,曾想让其作为自己的贴身法师,每年千两黄金作为酬谢。但是,了尘大师拒绝了,仍然只身流落江湖,这更让伯彦讷谟祜视其为大德神僧。
伯彦讷谟祜最近又得到消息,托洛夫斯基和胡春雷合力押着塔塔拉哈赶往古镇。这让他十分恼火,因为他了解到古镇兵马强壮,而且拥有十六门火炮,就算他亲自带兵攻打,也不一定攻得下来。加上那托洛夫斯基是俄国大使,这让他突然生出了无力感。因此,他这一路人马顿时静寂下来。也可以说,是在等待时机,发出强有力的一击。
胡春雷到了古镇,只见镇口除了重兵把守之外,根
本没人前来接驾。他顿时火起,端坐于马背上呼喝道:“喂,本官奉太后懿旨前来接管古镇,各级官员前来迎接。”话声未落,里边的军兵早就笑成一团。他们事前就已经接到了京城的密报,知道胡春雷将来古镇,只是付如海性格如火,对胡春雷意见颇大,当时就喝令诸等武官,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镇迎接。
“哦,胡,果然如此,看样子凭借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夺得兵权!”托洛夫斯基在后边说道:“不如这样,我过去和他们说一下。”胡春雷听了只得让开道路,让他上前说话。托洛夫斯基骑着高头大马到了近前,对一个小头领说道:“喂,听好了,我是俄国大使托洛夫斯基,叫你们的头领付如海出来说话,如果误了大事,你们担待不了!”
那小头领仰头看着面前蓝眼白面的外国人,说道:“好,大使稍后,我这便通报!”说完,上马向镇中大营而去。过了两刻钟,付如海才和小头领来到了镇口。付如海胡子扎开,身高体大,骑在马上犹如战神,看到托洛夫斯基以后,立刻说道:“大使阁下来到
这小小的古镇,难道是因为公事吗?如果是,还请拿出公文给我来看!”说着向托洛夫斯基探出手来。
托洛夫斯基顿时词穷,他坐在马背上搓着长毛大手,最后一瞪眼睛喝道:“我乃是俄国大使,就连你们的老佛爷都要屈尊从宝座上起身,你这个小小的古镇将军,竟敢跟本使要什么公文,难道你不想活了吗?”他中文更加地道了,训起人来更是声色俱厉,倒是让人见了有些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