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孩子,袁米浑身的戒备卸了下来。
是啊,她的孩子至今还在儿童医院,她们母女都没见过一面。这个在自己肚子里躺了几个月,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现在怎么样了?
袁米一下子颤抖起来:“我什么时候能去见见我女儿?”
“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再说吧。等你身体好了,出院了,回到家还不是能怎么跟女儿亲近就怎么跟她亲近吗?”湛蓝收起自己的电脑站起身,“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别再像之前那样给我添麻烦了。”
袁米愣了几秒——原来自己一直在意的,在这个女人眼里竟然只是麻烦!
正在发愣的功夫,白玉正来了,他来接湛蓝的班。
湛蓝冲着他点点头:“你老婆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多谢,辛苦你了。”他淡淡的说了句客套话,眼神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清冷,那张寡淡的脸上瞧不出半点异常。
湛蓝松了口气,飞快的离开。
病房里,袁米和白玉正一言不发。他动手整理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快要收拾完的时候问了句:“你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准备。”
袁米张了张嘴:“你是不是已经对她…忘情了?如果忘了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俩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好好的生活。”
这话说的温柔似水,满是希翼。
白玉正眼皮都没抬:“发乎情止乎礼,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对她——也没有你想的那样热烈的感情,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感情,我也不会跟你结婚了。”
袁米终于笑了,这是这段时间来她露出的最开心最真心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她却不知道,在自己丈夫藏起来的神色里有一抹痛苦。
这不是关于她的,也不是完全关于湛蓝,白玉正像极了一面深藏秘密的镜子,看着一目了然,实则暗藏了无数无法开口的话。
袁米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爱人,他对她好,却始终无法交心;湛蓝是他所期待的类型,他却无法靠近,更谈不上有什么心里话可言。
有时候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白玉正也很羡慕那些能够痛快去爱去恨的人,袁米就是这样的人吧。
进入初秋的天气明朗清冽,高空阔月,一阵阵秋风吹得人越发心情大好。湛蓝跟顾敬吃了晚餐,正抱着儿子坐在落地窗前读故事,顾西洲特别喜欢母亲的声音,哪怕湛女侠读故事的水平其实远不如顾敬,也架不住自家儿子捧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