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心里虽乱，却有一本明细账。

这种时候再也没什么能比一大笔资金注入来的更有用，说那些虚的只是心理安慰，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关键。给何晚钟电话，也是想问问他那边还有没有当初这家公司的具体资料，顺便再发泄一下自己的坏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长清对何晚钟还有一定程度上的情感依赖。

她就不敢朝着司雍发脾气，只能找何晚钟。

哪怕被何晚钟冷言冷语对待过，这种操作依旧会有。

只是这一次接电话的人是祁娜，顾长清没有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祁娜等了片刻，然后轻笑：“顾小姐，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不多说。其实这家公司也没有到真正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悄悄告诉你一点——那家国外企业与天盛集团的关系不错，已经保持了数年的合作关系，他们的老总与顾敬私交颇深。或许，你以顾敬堂妹的身份去求求人家，还可以给你们缓几天再发作。”

这是个机会！

顾长清心头一颤。

其实闹到现在这么不可收拾，主要还是因为第三方外企的缘故。老外对这方面的事故损坏尤其认真严肃，出了问题一定要追根问底。不光是事故发生的原因，还

有后续赔偿都得一步到位。顾长清本也想过通过外企的高抬贵手争取到时间，无奈的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只能干着急。

祁娜的话无疑给出新的希望。

顾长清不是傻瓜，她警惕的问：“为什么帮我？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我几次三番的当众为难你，你难道心里不恨吗？”

祁娜咯咯一笑：“恨是很复杂的情绪，用在你身上太浪费了。我只负责传递消息，至于怎么做，还不是看你自己的想法。公司破产也属于正常，每年全国上下大大小小要破产多少企业呢，失败乃兵家常事嘛。要是顾小姐能看透这一层，破产也算给自己的人生上了一课。”

顾长清死死咬住下唇——她怎么能破产？！

如今手头的资金链拉的这么紧，她还指望这第二家投资的公司能给自己每年多些分红，好把目前的局面支撑下去。

外头看着光鲜亮丽，其实顾长清自己才知道她坚持的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