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你不洗漱啦?”下铺看书的方芳问道。
“洗过了,傅正杰给我办了个卡,以后我每天去旁边那家大酒店洗漱,在这里洗澡,我就像个怪物一样被人家看,我才不要呢。”百里繁花拉上了帘子,悉悉索索的脱衣服。
方芳无言以对,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瞄了下对铺的祢九,没想到祢九已经躺下睡了。
——这百里繁花应该也是身怀异能,而在苏家庄园短短相处的时间里,百里繁花和苏卉俩人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半步,想来祢九是原因之一,但怎么就突然平淡下来,不再关心祢九了?
可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
第二天,祢九拒绝吃东西,也拒绝出门,只是躺着沉睡。
百里繁花倒好,一大早的也不打招呼,自己跑去了
宿舍大楼门口,早就把车停在门口的傅正杰,笑嘻嘻的给百里繁花开了车门,俩人扬长而去。
方芳和傅卿卿都来劝过,没有什么用,只能一再嘱咐祢九好好休息,不要太多喝酒,最后袁师母来了,让两个女人去忙事,留她陪着祢九,俩人才算放心。
袁师母耐心极好,戴上老花镜,坐在方芳陈旧的书桌旁翻着书看。
“没想到方芳还看尼采的书。”袁师母翻着书,仿佛是自言自语。
“一个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袁师母念道。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袁师母顿了顿,稍微侧目看了下朝里躺着的祢九。
“我感觉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袁师母念到这句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明显看到祢九的肩膀耸动了下。
“我知道你醒着,祢九,除了尼采,我也喜欢王尔
德说的话,虽然这俩人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就像王尔德说的‘自恋是一生浪漫的开始’。”袁师母合上书,放在一旁,拉着凳子坐近了床边。
“你何尝不是一样?我昨天早上在食堂看到你,真不怕你笑话,我要是年轻那么五十岁,我一定倒过来追你,才不会因为老袁的才华和他在一起。我回家就和老袁说了,我遇到个叫祢九的小伙子,帅的没天理了。”
“你自视太高了,祢九,王尔德还说过一句话‘才貌出众的人多半在劫难逃’,可能我有点曲解,但是我觉得用在你现如今的情况下,还有点莫名的契合。”
袁师母不管祢九回不回答,依旧春风化雨似的说着。
“人没了痛苦,就剩下幸福,那你的一辈子有什么意思?哦,还有一句,那些没有消灭你的东西,会让你变得更强壮,这些都是尼采说的,袁师母不信你这小年轻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既然我和你见着了,那就说明以前的挫折,你都趟过来了,对吗?”
祢九翻身而起,但是身体虚弱无力,动作并不迅捷。
“袁师母,我的力量都没了,现在就是个废人,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啊…..”祢九半靠着哽咽道。
袁师母脸一板:“说什么呢,没用的人才哭哭啼啼,何况你是个男子汉。”
“就算你瘫了,废了,只要你有去争去抢的心,你也能过上有尊严的日子。”袁师母拿出手机,划开:“昨晚上看你的样子,我和老袁一晚上没睡好,老袁说你是个奇人,我也挺好奇,特别是你的姓氏比较少有,鬼使神差的就在网上查了下海大商学院祢九,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以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