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人撞车还是车撞人

小九提着满满的水缸回来，放在墙角。小女孩依旧恋恋不舍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烂猪头和猪内脏。

“好了，你要就都拿去。”小九道。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捡起地上的血淋淋的猪零碎，放在木桶中开始清洗。

小九把猪肉都倒进空着的锅子，加水：“你这里有盐巴吗？”

小女孩听到这个，有点窘迫，但是还是很用力的点头：“先生，有的。”放下手中的活，跑进土坯房内拿了个小罐子出来递给小九。

小九看了看罐子里面的盐巴，是很粗粝的海盐，而且只有薄薄的一层，才这么点？这可是一大锅猪肉呢，小九直接把罐子内的海盐都倒进了锅内。

“啊！”小女孩惊叫一声，这是她们家仅剩的所有的盐巴了。

小九能看出她担心的是什么，把罐子放在土灶台的一侧，温言道：“有失才有得，这样的盐巴，我会还你一整袋。”

一整袋？那可够自己和爹爹吃上一整年都多，小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祢九。

“你叫什么名字？”祢九用木勺子搅拌了下，把锅盖盖上，问道。

“我叫思。”思怯弱的低声道。

没有姓啊，是个穷贱的人。小九叹了口气，这个乱世已经天理沦丧，连人都可以分为三六九等，最下等的人竟然都配拥有自己的姓。

思走近灶台，揭开她原来就在煮食的锅子的锅盖，把一部分洗净的猪零碎放进锅里。

小九侧眼看了下，好像是一些碎米配着一些麦麸。

“你就吃这个？”小九问思。

“不是的，先生，这是给爹爹吃的。”

“你爹爹呢？”

“在给大将军修城墙，然后还要去建造石头城。”思回答道。想了想又对小九说道：“先生，这个肉还要煮多久，我爹爹还等着我给他送饭去。”

“等下，很快就好。”小九走到灶台后，加了点柴火，灵力一催，火势一下子旺盛了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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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墙修建中的一段，数以百计的老少汉子们都精赤着上身，夯土的夯土，凿石的凿石，在午后毒辣的阳光下汗流浃背。

一个应该是监工的粗豪汉子手持皮鞭踱步巡视着，看到有人偷懒上去就是一鞭子，没有多余的废话。

“大将军给你们一天一个五铢钱，你们还有脸偷懒？”一鞭子抽在凿石的精瘦汉子身上。

“鲜卑奴，你没吃饭？有气没力的样子！”

被鞭子在肩膀上抽了一条血痕的鲜卑奴痛呼一声，强提力气凿石。

“爹爹，饭来了。”思好不容易找到正在凿石的父亲，提着简陋的食盒跑上前去，至于爹爹肩膀上的血痕，她完全没有在意，做工已经半月有余了，这一段城墙的老少汉子谁没吃过监工大人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