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写着明显的痛苦与极度的失落,正是仲夏的天气,她却双手抱着胳膊像是在瑟瑟发抖,我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整颗心都拧在了一块。
我完全不顾及她身上脏兮兮的酒渍,伸出双臂就牢牢的抱住了她,我深知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无论繁华如何上演,留给我们两个人的都是各自孤独。
我妈死了我又没见过我爸,而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同病相怜的人特别容易惺惺相惜,而小柔果然像是找到了港湾一样,毫不客气的用泪水打湿了我的双肩。
她哭了很久才终于停下来,却仍然在我的怀里抽噎,看样子果真是受了大刺激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姐们儿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老娘拼了命也去给你报仇!”
这话上大学的时候小柔经常跟我说,一个字儿都不带差的,我们俩虽然年龄相仿,她却总是大姐大的感觉。
所以现在她哭了,我会觉得事态很严重!我虽然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却想着要稍微缓解一下她身体的痛苦,于是我扶着她让他坐进了法拉利的副驾驶上,给他擦了擦身上的酒渍,然后抽了瓶她喝的惯的怡宝。
要是搁平常,她肯定会兴奋得像跳蚤一样,在我的车上窜来窜去,可是现在她安静的像个聋哑人士。
我发动引擎驱车就把她送到她租住的1室1厅里,陪着她洗澡换衣服,还把那件沾满酒渍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桶里。
“芊芊,你说我是不是傻逼啊!”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抛了这么个问题给我,眼睛空洞的盯着地板,唇角勾了个自嘲的笑。
“这话从哪说起啊!上学那会儿就属你心眼儿最多,你忘了上学那会,隔壁宿舍里小辣椒老说你是属蜂窝煤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人都爱听点好听的,不过我说的话也不全是哄她!
小柔这个人做事情特别理性,总是很清楚自己的人生定位,要说心眼多就是顾虑事情周全、有小聪明,不过坏心眼儿她半个都没有。
从来都是她开导我,我印象中就没有开导过她。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都不出来。看来你是要见比我还重要的人,是不是因为都敏俊?”
我隐约觉得是那个在包厢里说会为了她整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都敏俊的原始印象特别好,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亲切感。
如果单单看脸,我怎么也不相信都敏俊会把小柔伤成这样,不过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的光泽也不那么呆滞了,我知道她向来会调节自己,不允许悲伤这种情绪困着自己太久,“上次医院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也在场,我父母整年的医药费要三十多万,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你走了之后我就跟他确认了,确实是他出了那笔钱。你了解我的,我最不喜欢欠人人情,最不喜欢让人同情,于是我决定今天晚上去找他。我告诉他我愿意让他包养,尽力在生理上满足他,那30万就是包养费!”
我震惊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横在她的对面让她看着我,我用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然后就是很失望的口吻,“小妞,你抬眼看着我。人家都敏俊第一次睡了你,就已经决定对你负责,还三番两次的想把你拉出火坑,爱屋及乌,把叔叔阿姨也都照顾到,而且当初还救过你。人家把一颗赤红赤红的心捧到你面前,你接过来就扔地下踩碎了,还没心没肺的硬要求包养。要我是那个男人,也会泼你一身红酒啊!”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轻轻打掉我的手,兀自摇了摇头,“你以为这身红酒是他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