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她依旧是温和的笑着，像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样的人，显得格外的天真纯净，甚至是想象不到，她会是整个事件幕后的黑手，“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在听到要办婚礼的时候，眼睛应该是亮着的，可你没有。”

“二婶的观察，真是仔细，”司墨城嘴角带着一抹的嘲讽，“请教一下，眼睛亮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二婶没学过生物？”

杨朝雾摇摇头，“你越是这样，就显得越是欲盖弥彰。”

司墨城神色一冷，“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杨朝雾歪着头看他，“难道不是吗，阿城，我跟你是校友，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我听过你的风云事迹，你的性格，绝对不是这样。”

“社会跟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二婶，你这样毫无根据的揣测，只怕是会误导你的判断，从而影响你的计划，”司墨城淡笑着，看起来真是好心提醒的样子，可彼此的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一种侮辱，一种看不起对方的侮辱。

他看着杨朝雾，继续说道，“不管你以后想要做什么，我奉劝你，最好不要乱来，只要是触及到我跟季诺，我不会手下留情。”

“阿城。”眼看着司墨城要上二楼，她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可是在她喊出来的时候，司墨城还是站住了。

她的心中，是有些雀跃的，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他是有些在乎她的吧，“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还手下留情过？”

“这要问问二婶，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说完，司墨城不肯跟她再哆嗦一句，直接上楼。

脚步声消失在三楼的地方，杨朝雾这才苦涩的笑了笑，拉着栏杆，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她真是傻啊。

嫁给司瑾年这么多年，留在老宅这么多年，她经常见到司墨城，如果对她有半分的感情，司墨城怎么会允许她成为自己的二婶？

可是，她偏偏不信邪，偏偏要问。

结果……

杨朝雾抱着自己的双腿，头瞬间低垂下来，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膝盖上。

家居服很是单薄，很快便被濡湿了一片。

她这么多年，哭过很多次，也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哭，可她明白，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哭泣了。

从今天之后，她只是他的二婶，她是司瑾年的妻子。

……

司墨城到了自己的卧室，没想到司奶奶居然在自己的房间之内。

“您没睡？”他上次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太太，看起来精神好的不得了，完全不像是累坏的样子。

“你二婶，都跟你说了吧，”司奶奶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神色淡淡的。

“嗯，”司墨城靠在门口，想要看看，这个老太太还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司奶奶点了点头，当即开口，“季诺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简单，我不喜欢她，也是事实。”

她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唇角微微的动了动，“阿城，我最看重你，你也明白，你在司家的地位，我知道，你二叔想要司家，但是我答应过你父亲，这个司家，只会给你。”

司墨城无所谓，“各凭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