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缓缓转动佛珠,听到她的话只是微顿了顿,随后温和道:“那你后悔吗?”
“后悔?我不知道……”谢婉柔摇了摇头,后悔吧?她不知道,就当还他的情债?不后悔吧?那她的家人都白死了吗?可是她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他是否值得你这么做?”元良平静的说完,转身就离去了,独留谢婉柔喃喃自语:“真的值得吗?值得什么?”在元良就要到门口的时候谢婉柔蓦然抬起头看向他,“国师难道不恨他吗?更不怪我吗?”怪我放走了他。
元良顿了顿,“无怨亦无恨。”说着就离开了,谢婉柔却是迷茫了,“为什么?”明明他当初令他这么痛苦,难道这十年的谋划不是因为恨?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可能做到无怨亦无恨?
元良打开门便看到高续守在门外,显然刚才的哭声他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敢妄自揣测国师大人,看到他出来时忙行礼。
“国师大人。”
元良转眸看着他,“此事为摄政王一人所为,除了相关涉案人员其他人等皆放了吧。”
高续心里不禁暗道国师大人慈悲为怀,忙恭敬的行礼:“是。”虔诚的目送他离去。
次日关于摄政王养妖的事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大月,举国震惊,纷纷请求定要严惩摄政王,民愤激昂,百姓甚至都上街请愿,叶景凯连下十二道逮捕令全国搜捕叶重华。
十年,那个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玩弄了朝堂十年的摄政王就这样倒下了,跟随他的官员也纷纷入狱,王府被抄家,谢婉柔也回到了谢府,至于会面对继母庶妹的嘲讽刁难这暂且不提。
此时元良带着苏婼儿回到了国师殿,叶景凯早就在国师殿里等着他,看到他忙迎了上来就要向他行礼,元良直接用法力托住他制止他的行为,温声开口:“陛下,这于礼不合。”
叶景凯也不扭捏,感激的说道:“这多亏了国师相助,若不然朕现在恐怕还是步步维艰,毫无出头之日的傀儡。”
“陛下言重了,本座只是做了该做的。”
叶景凯还是有些感叹,元良吩咐苏婼儿先下去休息,随后便邀请叶景凯对坐茗茶,“此事若不是陛下本座也是无能为力。”
叶景凯淡淡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毕竟他堂堂一个帝王难道连个赞美都不能承受?举杯对酌放下茶杯后便开口道:“朕打算重查十年前的一桩旧案。”
正在茗茶的元良听闻手顿了一下,叶景凯抬眸打量他,随后他放下茶杯平静的开口:“陛下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摄政王下一步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