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来有个好心的郎中经过,这才救了他一命。
只是等他病愈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而且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和姐姐失去联系了,自然也无从寻找。何况那年头兵荒马乱的,亲人们一旦失散再要团聚的可能性也挺低,在郎中陪他找了两天,自己却差点被抓壮丁后,便也只能放弃寻找,把他带回了家里当了个小学徒。
郎中家也不富裕,多了一张嘴吃饭负担也不轻,一家人却都没有怨言。陈毓章感激在心,只要力所能及的活,都抢着做,渐渐地也掌握了一些基础的医药之时,日子虽然贫困却也还算安稳。
然而没想到才过了两三年,郎中一家就遭了无妄之灾,一家几口尽数死于兵乱,只有陈毓章因为正好去隔壁村送药躲过了一劫,但从此也又成了流浪的孤儿,孤身一人在战乱中艰难求生。
两年后,他无意中遇到一个被土匪抢劫并打成重伤的教授,便用跟着郎中学的一点微薄医术,采了一些草药救了他。
教授感恩,又喜他聪慧,就收养了他当义子。
后来为了躲避国内的战乱,教授又带着他偷渡到了南洋。可南洋的日子也不好过,又辗转到了f国才算稍稍稳定了一些。再后来,教授应同窗之邀来到了d国做一个项目,不想竟上了那同窗的当,从此被迫入了d国的国籍,他这个义子在国籍上也同样变成了d国人,父子俩多年都不得自由,只能不断地研究学术。
后来听说华夏新国成立,教授几番欲归国去,都被阻拦。
教授思念故国,又叹自己空有一身学识却无法报效,反而还要替仇国卖命,没过几年便抑郁成疾。临终前,老教授反复嘱咐陈毓章,让他将来务必要带自己的骨灰回归故土。
只是陈毓章却因跟教授学了一身知识,又很有研究天赋,早就被视为教授的传人,数十年来尽管申请了无数次想要回华夏寻根,竟始终都没有被批准,而时光,便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蹉跎了过去,直至如今须发皆白仍望不到半点希望。
“陈老先生,他们现在还是不让你走吗?”许皓然一下子想到先前敲门时老人超乎寻常的防备。
陈毓章点点头:“以前一直盯得紧,只能住研究院,后来我年纪大了,又常常忘东忘西,研究起来也总颠三倒四,还时常重复已经研究完的项目,他们觉得我用处不大了,才总算同意我住到乡下来,不过还是每天都会派人来查看。”
说到这里,陈毓章忽然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
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半,陈毓章面色突变,急急地就往后走:“对了,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你们快跟我来。”
林悦赶紧起身,让许皓然扶着跟在他身后。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