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呀赵伯伯,我可不会忽悠您。”林悦坚决不承认,而后一个念头忽然转至心头,便张嘴就来,“赵伯伯,其实吧,刚才我听说您现在不当官了,还有些庆幸呢!”
林丙清讶然地看着女儿,还以为她一时说糊涂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一岔了,这不是正好刺中人家赵书记的心吗?只是虽然着急,但又不敢当着赵书记的面纠正她,只能赶紧给女儿使眼色。
林悦笑望了父亲一眼,示意他别担心,然后对神色有些微变的赵书记大大方方地道:“是这样的,赵伯伯,我家最近呢,正打算在杭城举办一个竹文化展览,到时候会邀请全国各地的竹制品的厂家或者竹工艺的个人来参展。如此一来能宣传竹文化,二来也能帮
宁化的张爷爷宣传他的根雕作品,三来还能宣传我们家的竹筒酒和一种即将在今年清明左右推出的活竹酒。可是想要办成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小姑娘怎么行呢?我爸爸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虽说我的老师苏爷爷能分担一部分,可苏爷爷年纪毕竟也大了,我怕累坏了他。就在这时,我听说您不当官了,心里头顿时就想,嗳,我可以请赵伯伯来帮这个忙嘛!”
见她一边说,还一边时而歪头时而点头,一副自以为鬼灵精,其实却很是娇憨可爱的模样,赵书记不由再次被她赤裸裸的“算计”给逗乐了。
“这么说,你还是在利用我了?”
林悦故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反驳:“哎呀,赵伯伯,这可不是利用,这是能者多劳啊!”
“行了,你就别忽悠了,赵伯伯知道你的心意。”
赵书记虽然个性耿直,宦海沉沉浮浮的,如今更被免职,但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于人心一道,自有他敏锐的一面,又岂能看不出来林悦这是怕他以前忙惯了,一下子闲下来心会空,这才想要给他找点事
做,免得他再抑郁成疾。
当下心中不由地有些感动。
“赵伯伯,我这可不是忽悠啊,这件事我几年前就想过了,年前我都还跟苏爷爷商量呢,而且还准备这几天就开始打广告,草稿都写好了。”林悦连忙澄清道,“这会儿也许场地的事情苏爷爷都已经给我联系好了,您知道,像这种大规模的展览,要是一旦搞不好,那我们的钱可就全打水漂了。”
赵书记这才有些惊讶:“你还真打算开展览会啊?”
“真的呀!这事儿我绝对没骗您。”林悦竖起食指和中指,作发誓状,“我们是真的非常需要一个像赵伯伯这样能干的人来帮我们的。”
林丙清帮腔道:“是啊,赵大哥,等您养好病,就来帮帮我们吧,您也知道,我家是泥腿子出身,对于这些文化上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一点儿经验。小悦她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了就必须去做,我想着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就答应了。”
“我也是觉得这是件既有意义又能收获的事情这才决定的嘛!”林悦故意吐了吐舌头,然后就拿苏爷爷前不久才跟她讲的元书纸的事情说事,把这个展览的意义再往上升华了一下。
赵书记听后,不禁有些沉思,习惯性地就以领导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的意义,很快就觉得这确实是一举数得的好事。略加思考后,终于点了点头:“那好,等我出院后,我就帮你做这个展览。”
“哎呀,太好了,那我终于不用担心会把这个展览办的乱七八糟了。”林悦拍手欢呼。
病房外,一直贴着门边倾听的赵嘉禾忽然扬起了头,扯下面罩张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迅速地擦了一下眼睛,这才疾步离开去交医药费。